第1216章作惡的代價

　　隨即我點點頭：“也有這個成分。”
　　老黎又沈默了，壹會兒笑起來：“小子，妳希望老李夫婦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我說：“我希望有什麽用？我又做不了主當不了家！”
　　老黎說：“妳說說，起碼我知道妳的想法啊！”
　　我說：“妳知道管什麽用，妳又無能為力！”
　　老黎說：“咱爺倆交流啊……隨便聊聊啊，說說妳的想法又何妨呢？”
　　我說：“就他們夫婦犯的事，至於官場，肯定是回不去了。”
　　老黎說：“那是肯定的！”
　　我說：“即使他們無罪釋放我是不敢奢望的，能保住命，能少蹲幾年監獄，能安享晚年就很好了……但是我看目前的情況，很難說啊，我從政法委內部人士聽到的消息，他的數額很多啊，8位數啊，這些錢足夠殺頭的。”
　　老黎呵呵笑起來：“7位數也有殺頭的，9位數也有活命的，這個是不好說的。”
　　我說：“是的，妳說的對。”
　　老黎說：“其實，犯了罪的人受到國法的懲罰，那是必須的，這是自己作惡的代價！”
　　我說：“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幸運點，能不要成為更高層權力鬥爭的犧牲品……能活著，能早日在自由世界裏活著……其實，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失去了地位和官職，從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壹步淪落到最底層的小人物，從心理和心態上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懲罰了，這對他們的打擊其實等於判了精神上的死刑……蹲不蹲監獄都是其次的了……他們的精神已經被擊垮了。”
　　老黎沈思著看著我，壹會兒說：“兒啊，妳的心實在是太善良了……我對貪贓枉法的人壹向都是很痛恨的，從來不會憐憫，可是，聽妳說了這麽多，我的心裏竟然也不由有些同情老李了……
　　“不錯，老李其實是權力鬥爭的犧牲品，很多進去的高官，其實都是倒黴鬼，都是權力鬥爭的犧牲品……看來，我似乎也該希望老李能從輕處理了。”
　　我說：“可惜，咱倆都是小屁民，只能希望而已，什麽忙都幫不上！”
　　老黎呵呵笑了：“妳是小屁民，老子不是，我是億萬富豪！”
　　我說：“妳再有錢，沒有權也白搭，遇上有權的，妳的錢瞬間就能化為烏有……重慶不就是這樣嗎，那些億萬富豪再牛逼，遇到西南王，還不都是被借著打黑的名義剝奪了全部財產，說完蛋就完蛋。”
　　老黎點點頭：“我兒言之有理……那我們就壹起為妳的黑老大父母為小雪的爺爺奶奶為秋桐的恩人祈禱吧……祈禱他們能有個好的結果。”
　　我說：“我們也只能祈禱了……別的事是無能無力的。”
　　老黎微笑了下，笑得有些詭異。
　　我看著老黎：“幹嘛這麽笑？”
　　老黎說：“我怎麽笑了？”
　　我說：“怎麽覺得妳笑得有些詭異？”
　　老黎說：“老子喜歡這麽笑，妳管呢！”
　　我嘿嘿笑了下：“妳還會怎麽笑？”
　　老黎說：“我怎麽笑都會！”
　　我說：“那妳給我來個放蕩的笑？”
　　老黎噗嗤笑出來，伸手打了我腦袋壹下：“小子，敢和老子開這樣的玩笑！”
　　我忍不住笑起來。
　　笑完，我對老黎說：“對了，告訴妳，伍德帶人正在這裏吃飯的。”
　　“哦……來的這麽快！”老黎說。
　　“是的，很快，出乎我意料的快！”我說。
　　“和妳打照面了？”老黎說。
　　“是的！”我點點頭，接著把遇到伍德的經過和老黎說了壹遍。
　　老黎聽完，點點頭，沈思片刻，低頭自言自語輕聲說了壹句話：“來者不善啊……”
　　我說：“妳說什麽？”
　　“我說來者不善！”老黎擡起頭看著我。
　　“那我該如何應對？”我說。
　　“不知道！”老黎幹脆地說。
　　“妳——妳就沒有個主意或者建議？”我說。
　　“沒有！”老黎的聲音還是很幹脆：“我又不知道他們要幹嘛，我怎麽給妳建議！妳自己看著辦就是！”
　　我心裏略微有些失望，說：“嗯……那我就自己看著辦！”
　　“這就對了……妳是大人了，自己的事要學會自己去處理，我老了，越來越沒用了，腦子越來越糊塗了，甚至有時候，我主意都無法給妳了。”老黎笑瞇瞇地說。
　　我看著老黎笑了：“我怎麽看妳越活越年輕了。”
　　老黎說：“或許是因為又添了個兒子的原因吧……來，兒子，叫爹！”
　　老黎開心而期待地看著我。
　　“老黎！”
　　“叫爹！”
　　“老黎！”
　　“妳個不乖的兒子，不和妳玩了，走了！”老黎佯作生氣地站起來，照我腦門就是壹下子。
　　我呲牙壹笑。
　　然後，老黎樂呵呵地帶著兩個保鏢走了。
　　第二天晚上，我找到四哥，和他說了昨晚遇見伍德的事，提到我半真半假和伍德說起在我辦公室安裝竊聽器的事。
　　四哥聽了，說：“妳想怎麽辦？”
　　我說：“有這麽壹種可能，如果這竊聽器真的是伍德指使人安裝的，那麽，昨晚我和他說了那話，說不定他會心驚，會以為我意識到了……說不定，他會指使人把那竊聽器撤除掉……所以，我想今晚用妳那儀器測試下，看竊聽器還在不在！如果不在了，那就證明這竊聽器肯定是伍德指使人安裝的！”
　　四哥說：“如果還在呢？”
　　我說：“如果還在，也不能排除伍德的可能，或許他以為我只是猜測並沒有發現竊聽器，或許他即使是意識到我發現了但為了不暴露自己還會繼續把竊聽器放在那裏……但不管哪種可能，我們去測壹下是沒有壞處的……說不定伍德就真的會讓人把竊聽器弄走了呢。”
　　四哥聽了，點點頭：“好！”
　　於是，四哥帶了測試儀，我們壹起去了我的辦公室。
　　四哥進去測試，我站在門口抽煙，邊觀望著四周。
　　壹會兒，四哥眉頭緊鎖出來了，關好我辦公室的門，徑自下樓。
　　我跟著四哥下樓，上了四哥的車。
　　四哥壹言不發，開車直接出了院子，上了濱海大道。
　　“什麽情況？”我問四哥。
　　“那個竊聽器還在！”四哥邊開車邊說。
　　“哦……”我點點頭，看來，目前還是無法證明到底是不是伍德指使人安裝的。
　　“很奇怪。”四哥又說。
　　“奇怪什麽？”我說。
　　“在妳辦公桌臺燈的底座下，我又發現了壹個竊聽器。”四哥說。
　　“啊——我靠——”我楞了。
　　壹個竊聽器還沒搞清出處，又來了壹個。
　　我辦公室有兩個竊聽器了，我他媽的怎麽這麽吃香啊。
　　四哥說：“可以肯定，這是兩撥不同的人安的……也就是說，如果設定第壹個竊聽器是王林安裝的，那麽，這第二個則是另外壹個人安的……而這個人，當然也有妳辦公室的鑰匙。”
　　我點點頭：“嗯……應該是這樣……我靠，越來越熱鬧了。”
　　四哥說：“妳要不要更換辦公室的鑰匙？”
　　我想了想：“不！我倒要看看還會有什麽花樣，看還能有第三第四個竊聽器不！”
　　四哥說：“幸虧今天檢測了壹下……看來，以後要定期檢測。”
　　我點了點頭。
　　第二天課間的時候，秦璐對我說：“文娛委員同誌，咱們班要在這個周末搞個文藝聯歡晚會，讓大家娛樂娛樂，怎麽著，妳安排下。”
　　我說：“好，我發動下，讓大家報名出節目，統計好報給妳！”
　　秦璐笑嘻嘻地說：“妳是文娛委員，要首當其沖來壹個吧？”
　　我哈哈壹笑：“我可沒什麽文藝細胞，我看班長妳是要帶頭報名的哦，我先拿妳開刀。”
　　秦璐說：“沒問題啊……我來個東北大秧歌，二人轉，妳和我搭檔咋樣啊？”
　　我忙擺手：“我不會跳那個……妳還是找別人吧！”
　　秦璐說：“我還就看上妳了，妳不搭檔，我就不支持妳了……不會沒關系，我可以教妳的，很好學的。”
　　我又推辭，秦璐有些不樂意了，說：“那好吧，妳不和我搭檔，我就不表演了。”
　　我無奈，就說：“那好吧。”
　　秦璐開心地笑了：“下午放學後，咱們就在教室裏排練，我手把手教妳……”
　　下午下課後，同學們都走了，秦璐果真在教室裏開始教我扭秧歌。
　　秦璐還挺內行，找來了綢帶和八角手絹，那手絹在她手裏轉的很自如。
　　我看得大開眼界，自己卻怎麽也不會轉，更不會扭。
　　學了半天，怎麽也學不會。
　　看我笨手笨腳的樣子，秦璐笑得前仰後合，很開心的樣子。
　　我泄氣了：“不行，我學不來，妳還是找別人吧，我不是不想配合妳，實在是沒這能耐。”
　　秦璐想了想：“要不，咱倆來個對唱還不好？”
　　我說：“我也不會唱歌！”
　　秦璐說：“那不行，必須要唱，我教妳……這歌很好學的。”
　　我說：“唱什麽歌啊？”
　　秦璐想了想，說：“就唱《東北情歌》。”
　　“《東北情歌》？”我壹楞：“我都沒聽過。”
　　秦璐嘻嘻壹笑：“很好聽的，我唱給妳先聽聽哈……”
　　“好。”我說。
　　秦璐清了清嗓子，開始唱起來：“妳是那山中的壹朵花，我就是草地裏的拉拉秧；如果誰敢靠近妳呀，我就用身體讓他受傷；妳是那院裏的壹棵菜呀，我就是低矮的籬笆墻；雖然我顯得不夠壯呀我會守在妳身旁……白天刮起了西南風呀，我就是壹件花衣裳；輕輕披在妳身上呀，壹生壹世陪妳闖；晚上下起了大暴雨呀，我就是壹間小草房；為妳燒熱那小火炕呀，讓妳壹覺到天亮。”
　　秦璐的嗓音很動聽，邊唱邊用火熱的目光看著我，眼神有些動情。
　　我不敢看秦璐多情的目光，轉眼看著窗外，繼續聽她唱下去。
　　“花姑娘呀花姑娘，壹副可愛的小模樣；花姑娘呀花姑娘，我要和妳搞對象……花姑娘呀花姑娘，壹副可愛的小模樣；花姑娘呀花姑娘，我要妳做我的新娘。”秦璐繼續唱著，邊扭動身體做出舞蹈的動作，在我面前投入地表演著。
　　我這時眼前有壹道亮光突然閃了壹下，似乎是陽光被反射過來的，亮光來自來自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