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那壹夜

　　在我滾燙身體的感染下，壹會兒，秋桐的身體逐漸變得柔軟起來，變得溫暖起來……
　　她似乎是睡著了，睡得很香很恬靜很安穩，呼吸很均勻。
　　此時，我的心裏卻充滿了愁苦和酸楚，我的心在汩汩流著苦澀的淚水……
　　我的腳壹動，摩擦到了秋桐嬌嫩的腳丫，還有嫩滑的小腿。
　　我不敢動了，不敢再摩擦秋桐的身體了。
　　我輕輕松開秋桐的身體，摸索著用毛巾被將秋桐的身體裹好，然後坐了起來，在黑暗中坐在床邊，發了很久的呆……
　　良久，我站起來，走出秋桐的房間，下樓，回到我的房間，想躺下睡覺，卻又擔心秋桐會再度做噩夢，再度受到驚嚇。
　　我穿好衣服，又上樓，走到秋桐的臥室。
　　先看了看臥室的門，沒有被我剛才那壹腳踹壞，似乎秋桐睡覺的時候本來就沒有關死。
　　我打開床邊寫字臺上的臺燈，借著微弱的燈光，拉了壹把椅子，放在秋桐床邊。
　　秋桐此刻睡得很熟。
　　我坐在椅子上，註視著秋桐美麗的睡姿，註視著秋桐朦朦朧朧的聖潔的面容……
　　我壹動不動地坐在秋桐的床邊，就這樣看著秋桐。
　　不知過了過久，我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瞌睡了過去。
　　“咦——”突然，我朦朧間聽到壹聲輕輕的驚呼。
　　我睜開眼，看到秋桐醒了，正躺在床上睜大眼睛奇怪地看著我。
　　我壹個哆嗦，晃了晃腦袋，看著秋桐，揉揉眼睛：“妳睡醒了。”
　　“易克，妳——妳怎麽在這裏？”秋桐坐起來，靠著床頭，拉著毛巾被蓋住自己的身體，驚疑地看著我。
　　“我怎麽在這裏？妳問我？”我說。
　　“是的，妳不好好睡覺，怎麽坐在我這裏幹嘛？”秋桐說。
　　“妳半夜驚叫，把我驚醒了……我睡不著，幹脆就坐在這裏守著妳……”我說。
　　“哦，我半夜驚叫？”秋桐困惑地皺了皺眉頭，伸手敲了敲太陽穴，想了想：“哦……昨晚……昨晚我是做夢了……噩夢……夢見很多骷髏和僵屍，還夢見自己到了地獄裏，夢見那些大鬼小鬼……太可怕了。”
　　“嗯……”我點點頭，看著秋桐：“還夢見了什麽？”
　　“還。”秋桐帶著回憶和思索的神情看著我，忽然臉紅了：“還……似乎還夢見了我的空氣裏的朋友……似乎還夢到了妳……”
　　“我？夢見我幹什麽？”我說。
　　“夢見妳……”秋桐的臉色突然更紅了：“夢見妳……”
　　秋桐說不下去了，臉色壹片羞紅，低下頭去。
　　壹會兒，秋桐又擡起頭，眉頭緊鎖，似乎在苦苦想著什麽，喃喃地說：“我怎麽……怎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又不是在做夢呢……昨晚……我到底有沒有做夢呢。”
　　“不是做夢，那麽，妳會真的看到大鬼小鬼和骷髏僵屍？”我看著秋桐：“廢話，妳當然是做夢……做個夢倒也沒什麽，還弄得我不得安寢，我睡得好好的，被妳的叫聲弄醒了，等我上來，卻看到妳又睡得呼呼的……妳睡著了，我卻不困了，幹脆就坐在這裏看著妳……”
　　“啊……是這樣。”秋桐眼裏充滿了歉意，看著我：“對不起，耽誤妳休息了，妳壹定困壞了吧。”
　　“倒也不困。”我看著秋桐：“昨晚不好好早休息，誰讓妳喝酒抽煙的？”
　　秋桐看了看床頭的幹紅空酒瓶和煙灰缸裏的煙頭，神色有些不安：“啊……昨晚我喝了這麽多啊……還抽了這麽多。”
　　“廢話，不是妳喝的抽的難道是我？”我說：“告訴我，為什麽抽煙喝酒？”
　　“我……”秋桐抱著自己的膝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聲道：“我自己上來，睡不著……心裏總覺得有恐懼感……後來，我在外面找到壹瓶幹紅，還有煙，於是，我就……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這麽多……喝著喝著，我就迷糊了，什麽時候睡的都不知道。”
　　“這麽大人了怎麽這麽沒數？喝醉了也不關好門就睡，妳說，這在外面，要是遇見壞人怎麽辦？”我說。
　　秋桐翻起眼皮看了看我：“這裏就我和妳兩個人，妳又不是壞人！”
　　“妳怎麽知道我不是壞人呢？”我說：“告訴妳，男人都沒有好東西，我也不例外，萬壹我要是真的經不住誘惑，犯了錯誤，妳哭都地方哭。”
　　秋桐抿了抿嘴：“妳越這麽說，越說明妳不會犯錯誤……妳心裏有海珠的，妳不會對別的女人有邪念的……以前我不了解妳，可是，現在，我知道的……妳不會做出對不住海珠的事情。”
　　秋桐這壹句話就把我噎住了。
　　我怔怔地看著秋桐。
　　秋桐看著我，看了看墻上的掛鐘，輕聲說了句：“易克，我要起床了。”
　　我明白秋桐的意思，站起來，走到窗口，壹把拉開窗簾，外面正是朝霞滿天，朝霞掩映下，遠處黛色的群山和碧綠的湖水交相輝映，窗外，鳥兒在歡快地鳴叫……
　　“今天天氣很好，起床吧……待會到樓下吃早飯。”我說著出了秋桐臥室，下樓。
　　洗刷完畢後，我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看到裏面很多吃的。
　　老秦說這裏沒人住，卻似乎隨時準備有人住的樣子，什麽都不缺。
　　我在廚房忙乎了壹會兒，熬了壹鍋小米粥，又做了幾個荷包蛋，然後擺放在餐廳的桌子上。
　　剛擺弄好，秋桐梳妝好下樓來了，穿了壹件藍色的連衣裙，頭發挽起了壹個發髻，精神很好。
　　“吃飯——”我坐在飯桌前看著秋桐。
　　“咦——是妳做的啊！”秋桐笑了。
　　“不是我還能是誰呢？”我說。
　　秋桐坐在我對面，看著我：“妳可真行，還會做早飯！”
　　“妳少寒磣我了，我總不能連早飯都不會做吧。”我邊說邊給秋桐盛了壹碗稀飯放到她面前：“胃裏壹定不舒服，喝點稀飯，暖暖胃。”
　　“謝謝，謝謝。”秋桐有些受寵若驚地說：“真不好意思，讓妳給我盛飯。”
　　“伺候領導嘛，應該的！”我忍不住笑了下。
　　“嗨——妳終於笑了。”秋桐看著我笑。
　　“以後，不許自己喝那麽多酒。”我又繃起臉。
　　“嗯……”秋桐乖乖地點頭，低頭吃飯。
　　我也吃飯。
　　此刻，我的心裏突然有壹種異樣的感覺，在這樣的地方和秋桐兩個人單獨壹起吃飯，很有壹種家的感覺。
　　我又感到很不安，想起了海珠……
　　要是海珠知道秋桐也和我壹起到寧州了，還壹起住在壹個別墅裏，還壹起吃早飯，不知會作何想法……
　　吃過早飯，秋桐忙著收拾飯桌，打掃衛生，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點了壹顆煙，默默地抽起來，想著今天的安排……
　　秋桐忙完，來到客廳，坐到我對面，看著我：“今天……怎麽安排？”
　　我看了壹眼秋桐：“待會兒我帶妳出去玩啊……”
　　“真的玩？妳真的沒別的安排？”秋桐看著我。
　　“我騙妳幹嘛？”我說：“有老秦在，我來寧州其實就是走形式，老秦什麽事辦不了了，還用得著我嗎？”
　　秋桐盯住我的眼睛，帶著半信半疑的神情。
　　“這麽看著我幹嘛？”我說。
　　“不幹嘛，在琢磨妳話的真假！”秋桐說。
　　“行，妳就琢磨吧。”我說：“等我吸完這顆煙，我們就出去遊東錢湖……先爬山，再劃船。”
　　秋桐又看了我壹會兒，點點頭：“好吧，那我就信了妳了……我先上去換雙平底鞋。”
　　秋桐接著上樓，我站起來走到別墅門外，敏銳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仔細看了壹遍，確認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才回到客廳。
　　壹會兒，秋桐下來，我們壹起出了別墅，溜達著向附近的壹座山而去。
　　美麗的東錢湖，山水壹色，湖光瀲灩，山水天壹色，分外迷人。
　　我和秋桐沿著湖邊的小路走了壹會兒，直接上山，山不高，也不陡，竹林很密，我們走在竹林裏的山間小道上，周圍遊人很少。
　　“妳經常做噩夢嗎？”邊走，我邊問秋桐。
　　“不……只是偶爾……昨晚，我被妳說的話嚇著了。”秋桐說。
　　“記住，秋桐，自己壹個人的時候不要喝酒……壹個人喝酒，很容易醉。”我說。
　　“嗯……昨晚……我沒想到幹紅酒那麽大的後勁，喝了壹會兒，我就迷糊了，腦子裏有壹陣幾乎是空白，斷片子了。”秋桐說：“易克，妳以前……自己壹個人的時候，是不是經常獨自喝悶酒？”
　　“有時候也有的。”我說：“只不過，我很少做噩夢。”
　　“昨晚，我壹開始做的是噩夢……差點把我緊張死……可是，後來……後來卻又做的是……”秋桐又打住了。
　　“是什麽？”我扭頭看了下秋桐：“是春夢？”
　　“妳——去妳的——”秋桐的臉唰就紅了。
　　我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孩子壹定是“夢見”自己和客客在壹起了，還“夢見”自己躺在客客溫暖的懷抱裏……
　　我笑了下，沒說話。
　　“其實……這夢真奇怪。”壹會兒，秋桐又說：“我還似乎夢裏看到妳……看到妳……”
　　“看到我什麽？妳說呀！”我說。
　　“看到妳沒穿衣服站在我面前呢。”秋桐吭哧吭哧地說，臉色緋紅。
　　“怎麽會？昨晚我的確是站在妳面前過，但是我是穿著衣服的啊，當時妳還迷迷糊糊的，還在夢境裏，妳可真厲害，用眼睛就把我的衣服給扒了。”我用調侃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