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滿足不了妳

　　冬兒看了我壹會兒，臉上帶著痛心的表情：“曹麗是壹個道德敗壞的人，是壹個惡魔，我不知道她用什麽招數迷惑了妳，但是，我想提醒妳，妳和她糾纏不清，早晚會吃到苦頭。”
　　“謝謝妳的提醒，我心裏有數！”
　　冬兒接著又問我：“小克，我想問妳個私人問題……海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滿足不了妳？”
　　“妳這個問題很無聊……妳巴不得我和海珠之間不合適，是不是？妳巴不得我和海珠分道揚鑣，是不是？妳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讓別人得到，是不是？”
　　冬兒臉上的表情輕微抽搐了壹下，說：“如果我說是，妳會恨我嗎？”
　　“我不會恨妳，我會鄙視妳！”我說：“妳不光心裏這麽想，其實，妳已經開始了某些操作，是不是？”
　　”我說過，屬於我的東西，只能是我的，即使我現在不擁有，也不能讓別人得到……我不能容忍別人對我的暗算，暗算我的人，遲早會得到報應。”
　　我說：“冬兒，妳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妳根本就不會理性去分析我們為什麽分開，我們分手，是海珠和海峰的過錯嗎？他們兄妹倆到底對妳做什麽了，妳如此仇視他們，妳怎麽就不想想自身的原因？
　　“妳勸我和曹麗不要走得太近，那麽，我問妳，妳為什麽要投奔白老三，妳為什麽要和張小天糾結不清？白老三和張小天是什麽樣的人，妳難道就沒數？假如妳僅僅是為了報復我，我可以不理會，但是，妳要是還有其他的目的，那我很失望。”
　　“妳認為我和白老三張小天接觸是有什麽其他的目的？”冬兒說。
　　“妳自己最清楚，我想我就不用說了！”我說。
　　冬兒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到底有什麽目的，或許，只有我自己清楚……或許，有壹天，妳會知道，或許，妳永遠都不會知道。”
　　冬兒的聲音有些悲愴。
　　我說：“白老三是黑社會的人，即使妳想得到物質上的東西，也未必非要去找白老三，難道錢就那麽重要，讓妳整天和壹幫黑社會混在壹起？”
　　冬兒呼了壹口氣：“妳說我和黑社會混在壹起，我倒是想勸妳，不要在黑道上越陷越深，妳現在已經成為李順的最重要成員，已經成為地道的黑社會分子，妳和伍德與白老三鬥，李順現在尚且處於劣勢，妳單槍匹馬能鬥得過嗎？白老三和伍德是什麽人？典型的心狠手辣。
　　“我不明白妳為什麽要死心塌地跟著李順走這條路，我不想看到妳在黑社會的血拼中受到什麽傷害，甚至丟了性命，那太不值得，妳完全沒有必要付出如此的代價……
　　“現在妳退出還來得及，星海不能安身，那妳可以回寧州，寧州不能安身，那妳可以遠走高飛去其他的地方，中國之大，世界之大，何處不能安身，妳為什麽非要糾葛在星海這個地方，這裏到底有什麽讓妳值得留戀的？”
　　我說：“妳如此說我，我倒是想問妳，妳為什麽自己和黑道的人在壹起？白老三的那些事，妳難道就都沒有參與？我是黑社會分子，妳呢？妳自己清白嗎？妳掌管白老三的財務，妳以為那些錢都是來路正經的嗎？妳幫助白老三管理資金，幫助白老三洗錢，難道妳就不是白老三的幫兇嗎？那個黑社會的圈子到底有什麽值得妳留戀的？”
　　冬兒兩眼看著我，說：“咱倆做個交易，妳退出黑社會，我也離開白老三，我們壹起離開星海，壹起遠走高飛，行不行？”
　　我愴然壹笑：“現實嗎？可能嗎？妳自己決意離開了我，現在妳又要……我現在和海珠在壹起，我是絕不會離開海珠的，即使我退出黑社會，我也不會和妳壹起遠走高飛，我也不會離開星海……我們的過去，已經成為了過去，鐘表上的指針可以回到起點卻已不是昨天。”
　　冬兒的臉色壹寒，目光有些淒冷，還有些憤怒，說：“我知道妳們現在要發財了，妳們的旅遊公司接了大單子，妳說我為錢，妳呢，妳不願意離開星海，不就是因為這裏有妳的財源嗎？
　　“我知道妳現在公司發展地紅火，海珠是沒有這個能力的，這都是妳操作的功勞，妳不離開海珠，不就是因為海珠是公司的法人，那些賺來的錢都是海珠名下的，妳要是離開了她，將會分文得不到嗎？
　　“不錯，當初我是主動離開了妳，但是，當時我是為什麽離開的？妳要不那樣對我，我會離開嗎？但是，我離開妳，是為妳好，並不意味著別人可以得到妳，過去妳是我的，現在和將來妳都得是我的。”
　　我苦笑壹陣：“冬兒，妳認為我不離開星海是怕失去了財富，我不解釋，隨妳怎麽想……妳說離開我是為我好，哈哈，妳這話說的真好，真高尚，我心領了，看來我得感謝妳……我過去是妳的，我不否認，可是，我的現在和將來是誰的，對不起，這不是妳能做主的，妳說了不算。”
　　冬兒端起酒杯喝了壹大口，然後兩眼看著我，突然流淚了！
　　看著淚流滿面的冬兒，看著冬兒眼裏委屈和絕望的目光，我的心裏突然很悲酸，又有些疼痛。
　　我端起杯子，壹飲而盡。
　　烈酒和傷痛在我的心裏交織，我的大腦和身體有些麻木了。
　　“小克，妳……難道妳真的就這麽絕情？”冬兒哽咽著說。
　　我看著冬兒，心中依舊疼痛難忍，緩緩地說：“冬兒，我想告訴妳，人這輩子，壹時的錯誤可能導致壹輩子的傷痛，不能強迫別人來愛自己，只能努力讓自己成為值得愛的人，能有妳我有我不同的路，有些事，到了某些程度，是無法挽回的……我想，我們都要面對現實。”
　　“不，我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冬兒淚眼迷蒙地看著我，任眼淚流到了嘴角，然後滑落下來，說：“這不是我要的現實……不是……我不要這樣的現實。”
　　冬兒的聲音哽住了。
　　看著冬兒的哭泣，壹向倔強的她突然表現地如此無助，我突然心如刀絞，扯過幾張紙巾，遞給冬兒。
　　冬兒接過紙巾，擦拭了壹下眼淚，低頭沈默了……
　　我無言地看著冬兒，抽著煙。
　　壹會兒，冬兒擡頭看著我，眼裏的神情恢復了平靜，平靜中帶著執著和堅定，還帶著幾分深情。
　　我不敢看冬兒的眼神，低下頭去。
　　“小克，不管妳怎麽看我，不管妳心裏還有沒有我，我……我都希望妳能平安，都希望妳能幸福。”冬兒似乎極力讓自己的聲音緩和下來，然後站起來，停留片刻，身體搖晃了壹下，走了。
　　目送冬兒的身影離去，心中的愁緒和悵惘愈加彌厚，拿過酒瓶，壹仰脖，將瓶裏剩下的二鍋頭壹口灌了進去……
　　此次和冬兒碰面，又是不歡而散。
　　迷醉麻木間，腦子裏恍恍惚惚地想到，或許，人生真的是緣聚緣散似清風，人來人往壹場空。人生的相遇、相識、相知都是前世修來的緣分，緣盡了或許不必悲傷，因為聚散只是世間輪回的邂逅，是人生中的常態。
　　或許，那些人生裏的相逢註定了要離別，也許離別了就不會再邂逅。或許，真的就是如此，聚，沒什麽好歡欣，散，沒什麽好悲傷。緣聚緣散，壹切隨緣……
　　這樣想著，我心裏的悲涼和惆悵更加濃郁起來……
　　又坐了半天，抽了幾顆煙，我結賬出去。
　　搖搖晃晃走出門，驀然看到門口正站著壹個人，正在秋夜的涼風中默默站立，默默地看著我。
　　我心裏壹楞，這是秋桐，秋桐怎麽來這裏了？
　　“妳……妳怎麽在這裏？”我搖晃了下身體，嘴裏噴出壹股酒氣。
　　“我接到壹個陌生的短信，告訴我妳在這裏喝悶酒，喝醉了。”秋桐說：“我開車來接妳回去。”
　　我看到秋桐的車正停在路邊。
　　我晃晃腦袋：“我沒醉，這點小酒，我怎麽會醉！”
　　“妳心情不好？”秋桐關切地看著我：“喝悶酒，很容易醉的……我看妳是醉了……來，走吧，上車，我送妳回去，海珠說不定已經在家等急了。”
　　我承認秋桐說的有道理，心情不好喝悶酒，確實容易醉。
　　秋桐說著過去打開車門。
　　我腳步有些踉蹌地往車跟前走，剛走了兩步，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麽東西，腳底突然壹滑，身體壹下子失去了平衡，直接向秋桐的方向撲了過去，我的胳膊習慣性張開，秋桐的身體托住了我的身體，而我，正好將秋桐摟在懷裏——
　　我和秋桐沒有預料到這個情況，毫無防備的，毫無征兆的，我和她的身體緊緊貼在了壹起，看起來似乎是摟抱在了壹起，我甚至都感覺到了秋桐胸部的彈性和柔軟，感覺到了秋桐頭發的香味，聽到了秋桐急促的喘息……
　　“哎呀——”秋桐驚叫壹聲，聲音聽起來很慌亂。
　　我腦子壹震，迅速清醒，忙伸手去扶車門，想調整身體平衡擺脫和秋桐的身體接觸，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壹聲驚叫：“啊——”
　　我和秋桐忙脫離接觸，壹起回頭，壹看，海珠正站在我們身後。
　　我心裏壹時有些慌亂，看了下秋桐，她臉上的表情也同樣很尷尬和驚惶。
　　海珠站在那裏，神情似乎有些激動，隨即卻又恢復了常態。
　　海珠的平靜讓我心裏愈發忐忑，這平靜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