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我王熙凤,镇压一府
朕在红楼当暴君 by 榻上参禅
2025-5-7 16:08
再说平儿,婶夫人寻了短见,王熙凤让她先去帮忙料理后事,说她随后便到可平儿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再看看近在眼前,婶夫人的尸身,平儿心里便咯一下。
姑娘,你不会也.....
想至此处,平儿那张小脸,的一下煞白煞白,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拼了命的往回跑去。
等平儿气喘吁吁,浑身香汗淋漓,跑回到小院,还来不及喘口气,平儿便喊道:「姑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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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喊,一边往王熙凤的绣房跑去。
推开房门一看,看着那挂在半空中的娜身子,平儿一下便软倒在地。
可她仍奋力爬起来,也顾不上哭,紧忙跑进屋子,一把搂住王熙凤的双腿,
狠命的往上托举。
奈何平儿小姑娘家家的,能有多少力气,能将王熙凤往上托举个两三分,便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平儿不敢撒手,仍一个劲的往上托举着王熙凤,她一边托举,一边扯开嗓子喊道。
「救命,救命,快来人啊,来人救救姑娘,快来人啊!」
忠义伯府被龙禁尉封了门,府内各处都乱糟糟的,但外间还是有小丫鬟的。
小丫鬟进来一看,也吓坏了。
平儿见来的只是个没留头的小丫头,想来也不济什么事,便让她出去喊人。
小丫鬟吓得小脸发青,忙不迭跑出去喊人。
不一会工夫,便来了一大帮子丫鬟婆子。
众人齐心协力,好不容易才将王熙凤放下来,让她平躺在绣床上。
「姑娘,别吓我,呜呜呜,你可千万别吓我啊!你要是走了,呜呜呜,我也不想活了。」
平儿一边哭,一边给王熙凤顺气。
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又是给脸上噗凉水,各种法子都用遍了,可王熙凤始终不见醒转。
一众丫鬟婆子见状,都劝平儿不要白费劲了。
姑娘眼看着已经不行了,别再糟践姑娘的身子了,趁着还没凉透,赶紧给姑娘换衣服吧。
可任凭这些人怎么劝,平儿只是不听,她哭的声音越来越大,手上的动作,
使的劲儿也越来越大。
就在平儿哭得声音几乎嘶哑,双手酸痛无力,手指关节都开始不由自主颤抖的时候,只听王熙凤长出了一口气,喊出了死而复生后的第一句话。
「娘!」
喊完这个字,王熙凤眼角流下两行泪水。
她缓缓睁开双眼,惬证的看着平儿,半响说不出话来。
其他丫鬟婆子,见王熙凤醒了,一个个表情各异,三三两两退了出去。
王熙凤闺房之内,便只剩下王熙凤和平儿两个人。
良久,王熙凤才慢悠悠的说道:「平儿,傻丫头,你白救了我,落到那种腌赞地方,我,我还不如死了呢!」
听王熙凤这么说,平儿才终于知道,姑娘是怎么想的,又是为什么寻了短见平儿哭着劝道:「姑娘,现如今龙禁尉只是封了门,还未见得会有那一日,
可不敢寻了短见,姑娘若是没了,你让我可怎么活?
姑娘,若是真有那一日,咱们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卖到那种腌污浊地方,姑娘要寻死,我绝不拦着,
到时候我陪着姑娘一块去,咱们主仆俩黄泉路上,一起清清白白的走,到了九泉之下,我继续伺候姑娘,只是现在,现在还不到时候......
小平儿一边哭,一边劝,王熙凤躺在榻上,一点点听了进去。
是啊,现在只是封了个门,或许不会被充入教坊司,也不会被发卖为奴,而是全家一块,被拉去菜市口砍头,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反正都是死,自己又何必寻短见呢?
再想想叔父娘待她不薄,娘的身后事,还得她来料理呢!
想至此处,王熙凤那双绝美的眸子,也渐渐有了几分神采。
王熙凤寻短见,那白嫩细长的脖子,被三尺白绫勒出一道淤痕。
平儿见了心疼不已,紧忙翻出药膏,替王熙凤涂上。
王熙凤在榻上躺了一会,坐起身子,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脱去她娘亲送给她的将荆之礼。
既然死不成,既然还得多活几天,那她就得为她娘亲守丧,一直守到被拉去菜市口,被砍头的那一天为止。
王熙凤将脱下来的衣服首饰,重新放回大立柜的最底层,又找了块颜色淡雅的丝帕,遮住脖子上的淤痕。
然后让平儿扶着她,去帮她娘料理身后之事。
到了娘所在的上房,果然,上上下下乱作一团,浑然没有一点章法,更没有一个主事之人。
娘之子,王熙凤的堂兄王修,面色苍白发青,惬惬的跪在那里,只知道一个劲的哭。
王熙凤之兄王仁,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愣是停不下来,
嘴里还一个劲的喃喃自语。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我,我不想死啊!」
王熙凤蛾眉微,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我们王家,难道注定该亡吗?
怎么男人,一个比一个没用,一个赛一个废物。
她想了想,高声说道,只是因为脖子被勒的久了,伤了声带,说话声音不如往日那般清亮,嘶哑了许多。
「堂兄,别哭了,料理婶娘的后事要紧,兄长,别转来转去了,即便是明天一家子被拉去砍头,也得先紧着婶娘的身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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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王熙凤又吩咐伺候婶娘的丫鬟,去翻找婶娘的衣服,趁着身子还没凉透,赶紧换上一身体面的,下葬时穿的衣服要紧。
没一会,娘的丫头双手捧来一套衣服,王熙凤一看,金丝点翠珠宝流苏大凤冠,深青色霞,真红大袖衫。
这是一品造命夫人,才有的凤冠霞帧大袖衫啊。
王熙凤蛾眉微,心知这套衣服不能穿。
现如今叔父王子腾谋反被拿,龙禁尉封了府门,一家子都是待罪等死之身,
娘的一品造命夫人,肯定也是要被朝廷下旨夺的。
她现在若是做主给娘,穿了这一身凤冠霞,势必会有人追究此事。
他们定然会挖坟掘墓,从婶娘的户身上,扯下这套一品浩命夫人才能享用的服饰。
到时候,不仅娘尸身受辱,娘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王熙凤思索再三,又让丫鬟去再找一套不带任何品级,寻常贵妇人穿的体面衣服,来给娘换上。
王修见状,登时急了,死活不同意。
「我娘是朝廷册封的一品浩命夫人,下葬之时,自然也要穿一品诰命夫人的服饰,这是朝廷礼法,更是为人子的孝道所在,怎么能像普通民妇那样,随随便便穿一身衣服,便草草下葬呢?」
见堂兄愚蠢至此,王熙凤气得太阳穴生疼,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再说了,一大家子眼看着都活不成了,还有什么好吵的?
王熙凤耐住性子,嘶哑着嗓子,解释道:「堂兄,叔父做了什么,难道你真不知道吗?
娘的一品浩命,眼看着就没了,你现在让娘穿这一身下葬,是要让那些人挖坟掘墓,让婶娘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
费了好一番唇舌,王熙凤再三苦劝,才给王修把其中的道理讲明白。
王修双目无神,面容灰败,跪在那里不再说话,只是哭个不停。
王熙凤带着平儿,还有伺候婶娘的几个丫鬟,好不容易才给婶娘把衣服换好,接着又要操心棺柠之事。
娘今年才四十出头,并没有提前预备下棺柠等物,龙禁尉又封了门,去外面买也不可能。
正巧,府里的老花匠,给自己备下了一口薄皮棺材,王熙凤做主,花高价买下来。
反正到时候抄家,这些黄白之物,天知道是谁的,该花就花吧。
接下来布置灵堂,遍挂白慢,王修和王仁,跪在灵堂里守灵。
王熙凤命人召集府内的下人仆妇等人,上上下下几百口子,齐集灵堂之前。
王熙凤看着他们,先是拜了一拜,强忍悲痛,说道:「你们之中绝大多数,
都是我们王家的老人了,自从大干立国至今,一百多年来,大家都在一口锅里吃饭,我们王家也从未苛待过你们,
现如今,我们王家遭了难,眼看着就要完了,不过大干自有法度,要抄家,
要灭族,要满门抄斩,也与你们不相干,到时候,朝廷发卖你们,你们换个主子,一样是伺候人,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府里的财货,现如今是朝廷的,已经不是我们王家的了,你们即便是拿了去,到时候朝廷派人来抄家,你们不仅要全部吐出来,还免不了吃一顿苦头,
甚至是丢了性命,这又是何必呢?
我们王家,也就剩下这几天了,还请大家看在一百多年的情分上,往常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吧,大家主仆一场,体体面面,好聚好散,我王熙凤,在这里谢过大家伙了。」
说罢,王熙凤半蹲身子,向这些下人仆妇们,又行了一礼。
王熙凤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那些下人仆妇之中,有别样心思的,低头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一个个便熄了趁火打劫的念头。
更多的下人仆妇,则被王熙凤这一番话,给说得哭出声来。
虽说是换个主子,到时候一样是伺候人,但这年月,善待下人的主子,可不多见了。
若是主子性情暴戾些,动辄打伤打残,甚至打死都是常有的事。
这些下人仆妇们,祖祖辈辈生活在王家,已经上百年了,甚至可以说,王家也是他们的家。
现在他们的家没了,面对未来的不可知,和即将离开熟悉环境的惶恐不安,
担心以后的主子难伺候,以及感念王家过往的恩德。
这些下人仆妇们,纷纷跪倒在地,不一会便哭声震天。
他们哭王家,更是哭他们自己。
这一切,王熙凤看在眼里,心说正好,便用这震天响的哭声,送娘一程,
也送即将抄家灭族的王家一程吧!
大家伙哭了许久,王熙凤也在一旁劝了许久,这才让大家纷纷起身,各司其职,该干嘛便去干嘛。
就当王子腾没造反,就当龙禁尉没封门,就当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一如往昔,大家伙安安静静,过完这最后的儿天日子吧。
忠义伯府上上下下,包括王修和王仁,看着将危如累卵的忠义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三两句话便稳住人心的王熙凤,一个个心里又是佩服,又是为她惋惜不已。
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精明强干,不输须眉男儿,神妃仙子似的人物,过几日,便要被杀头,或是发卖为奴,或是充入教坊司为娼妓。
落到那般悲惨的下场,真真让人好不伤悲,好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