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史鼐:我真傻,史鼎:是我傻
朕在红楼当暴君 by 榻上参禅
2025-5-7 16:08
「兄长,勋贵们给忠义伯送人送礼送财货,你非拦着我,不让送也就罢了,今日忠义伯回京,你为什么还要拦着我,不让我去见他啊?」
史府,忠靖侯史鼎,气得怒目圆睁,瞪看他的兄长保龄侯史,
「兄长,那奸贼胡玄机欺君罔上,陛下苦苦忍耐至今,好不容易等到忠义伯回京,忠义伯掌管京营,手里有五万兵马,再加上咱们的人,小小一个胡玄机,旦夕间弹指可灭,兄长,你为何非要拦着我,就是不让我为陛下尽忠呢?」
史想了想,说道:「谁不让你为陛下尽忠了?忠义伯已经进宫了,陛下若是对他有所交代,他出宫以后,必定要来找咱哥俩,你稍安勿躁,老老实实坐着等便是了。
史鼎撇撇嘴,道:「兄长你还真端看侯爷的架子不放啊,还等人家忠义伯上门?今非昔比了我的哥哥!
论资历,忠义伯比咱年纪大,论实力,人家手里有五万大军,咱手里就不到两千,要我说,咱干脆去他家等他回来,反止都是等,坐在哪里不行?」
史看着弟弟,以手抚额,多少有些无奈。
心说自己这个傻弟弟,一天天净吃饭,不长脑子啊!
难道你真的没发现,最近的局势很诡异吗?
因为孟元康弑母一案,胡玄机眼看就要倒台了,可他却什么都不做,好似听天由命一般,每日枯坐等死,这正常吗?
自从陛下登基那天开始,朝臣便再也进不去宫城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胡玄机必定鼓动文武百官,在午门外敲登闻鼓,甚至率众逼宫,可他这次却什么都没干,这正常吗?
也是从陛下登基那天起,陛下便诏见了许多勋贵,也诏见了你我兄弟,
但每次诏见咱哥俩,陛下都只是闲聊天,没有提一句正事,这正常吗?
你我兄弟第一次陛见的时候,陛下明明吩咐过,让我们准备好心腹人马,说要派大用场,结果到了现在,却一个字也不提了,这正常吗?
还有北静王水溶,他肯定和咱们一样,都是陛下的人。
但最近这几天,他每天待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此紧要时刻,他竟然连门都不出,这正常吗?
还有最近这些日子,京里突然传言,说王子腾回京之后,便要进兵部,
甚至进内阁,流言突起,一日传千里,这正常吗?
仅仅只是传言而已,那些勋贵们却好似一个个都当了真,拼了命的送钱送人送房子送地,这正常吗?
史看看弟弟史鼎,问道:「最先给忠义伯府送礼的,是哪几家勋贵?
「」
史鼎想了想,答道:「最先送礼的是一等伯牛继宗,一等子柳芳,还有神武将军冯唐。」
史继续问道:「然后是谁?」
『然后是一等子侯孝康,一等子石光珠,二等男戚建辉,二等男蒋子宁,二等男,兼京营游击将军谢鲸。」
「再然后呢?」
史鼎想了想,答道:「再然后,就是荣国公,宁国公那些老勋贵们,看这几家勋贵都送了部曲,送了财货,他们怕落在旁人后边,一个个也争着抢著去送了。
本来我也要送,你非拦着不让送,现在好了,所有开国勋贵都送了,单单就咱史家没送,以后王家这门老亲,眼看是走不成了!」
史眼神闪烁,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一家勋贵就没送。」
史鼎瞪大了双眼,想不通还有谁,会像自己兄长一样迁腐?
「谁?」
「北静王府。」
史鼎哈哈笑道:「北静王乃开国勋贵之首,他怎么可能给忠义伯送礼?
即便北静王想送,忠义伯他也不敢收啊!」
史看着弟弟,没有说话,沉思半响,方才说道:「坐着等吧,左右不过多等几个时辰,到时候自见分晓。」
过了没一会,一个老家人进来禀报说,跟着王子腾的人有消息传回来,
说王子腾出宫了,但是没回家,而是去了胡府。
史鼎一听便急了,道:「忠义伯这人,哪哪都好,就是太过念旧,
胡玄机那样一个奸贼,过去他们是有交情不假,但是公在前,私在后,直接除了老贼便是,他偏不,还亲自登人家的门,想再去劝一劝。」
说着,史鼎站起身子,抬腿便要往外走。
「不行,咱兄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忠义伯被那个胡玄机给骗了,咱得把他从胡家拽出来,他就是打咱一顿,咱也认了!」
史见状大怒,拍案而起,道:「站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兄长?」
「忠义伯他,不是,兄长,咱就这么干看着?」
「你要还认我这个兄长,就给我坐下,死等。」
史鼎满面怒容,又不敢不听史的,只能气哼哼的回来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了好久,又有消息传回来,说王子腾回府了。
史鼎腾的一下站起身子,刚要往外走,感觉后背凉飓飓的,回身一看,
果然,兄长史正冷冷的盯着他。
「不去忠义伯府?还是坐着死等?」
史点点头,没有说话。
史鼎叹了口气,好似泄了气的皮球,重新瘫在太师椅上。
他在心里不无抱怨的道:「等吧,等吧,等到太阳落了山,等到隔壁二妮生了娃,等到胡玄机老贼入了土,等到忠义伯府变成忠义国公府,哼哼,侯爷您啊,就不等了!」
又过了许久,史史鼎两兄弟,还是没有等来王子腾,请他们商议大事的消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还是那个老家人,进来禀报说,王子腾带着一队人马出城,看其方向,应该是去京营驻地了。
史鼎坐在那里,一脸的失落。
累了,毁灭吧!
老子想喝酒,想喝顿大酒,非得大醉一场不可。
就在这时,只见他兄长史,腾的一下站直了身子,一把拉住他便往外走。
「兄长,人家忠义伯都走了,你现在倒着急了?难道你要直接去京营?
哎,哎,兄长,你倒是说话啊!」
史一脸严肃,回头看着他弟弟史鼎,沉声说道:
「去个屁的京营,赶快随我入宫,要是去晚了,你我兄弟的脑袋,就没了!」
此时此刻,史已经大致猜出来了,最近的局势为何如此诡异。
明明剑拔弩张,却又风平浪静,原来这是决战前的寂静啊!
不管是皇帝陛下,还是胡玄机,他们都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人回京。
这个人便是王子腾。
而王子腾,大概已经和胡玄机同流合污了。
不,不是大概,而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对此,皇帝陛下应该早有察觉。
不然他们兄弟俩,第一次陛见之时,提起王子腾即将归京,皇帝的眼神,不会突然间变得那么飘忽不定。
当时他还以为,皇帝是在憧憬王子腾回京之后,如何以泰山压顶之势,
摧枯拉朽般除掉胡玄机一党。
当时他竟然还天真的和皇帝陛下说,只要王子腾回京,陛下便不用再看那些奸贼的脸色,只要王子腾回京,陛下便可以安枕无忧了。
他兄弟史鼎傻,他史也是个傻子。
怪不得登基大典之后,皇帝陛下待他们兄弟,虽然依旧亲厚无比,却不再谈论任何机密要事。
看来皇帝是准备对付王子腾了,而他们兄弟第一次陛见之时,表现出来的对王子腾的推崇,让皇帝陛下对他们兄弟,开始起了防范之心。
故而把他们兄弟,隔绝在对付王子腾的计划之外。
那些关于王子腾即将上位的传言,那些勋贵们不惜成本的送财货送人,
如果他所料不差,便是皇帝对付王子腾计划中的一部分。
虽然他暂时还猜不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此时不入宫,不赶紧去向皇帝表明立场,王子腾完蛋之后,下一个覆灭的,将是他们史家。
即便皇帝宽宏大度,即便皇帝既往不咎,他们史家,虽然不会家破人亡,但也将就此沉沦,直至消亡。
这是他宁死也不愿看到的结果。
身为勋贵,与国同休,不想为皇帝立下功勋,不想将祖宗传下来的爵位,再往上提上一等,那便不配当勋贵。
保龄侯史的可贵之处,便是他足够聪明。
他更可贵之处,则是他已经猜到,皇帝开始怀疑他们兄弟,但他从没动过背叛皇帝,去投靠胡玄机和王子腾的念头。
这念头,哪怕一次也没动过。
而当他和兄弟史鼎,跪在宫门外请求勤见之时,干清宫正殿之内,皇帝李崇正在接见北静王水溶。
所谈论之人,便是他们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