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3章【《平凡之路》！】

　　第二個歌手出來了。
　　管雪靜靜登臺，掌聲稀稀拉拉。
　　跟之前海壹飛出場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氣氛。
　　悠揚的歌聲飄起來：
　　“琴聲在哪？”
　　“要去何方？”
　　“上天是否？”
　　“註定這樣？”
　　管雪唱的很賣力氣。
　　高音。
　　假音。
　　轉音。
　　不斷輪換。
　　可是認真在聽的人卻不多。
　　……
　　網上。
　　投票窗口已經打開了。
　　有的歌手還沒出場，粉絲們已經在瘋狂投票了。
　　“海海必勝！”
　　“靠，我先給齊齊壹票吧。”
　　“我已經投曲東啦。”
　　“人家還沒唱啊大姐。”
　　“那怎麽了，先投了再說。”
　　“管雪唱的也不錯的。”
　　“嗯，我投她了。”
　　“都投完了啊？不給留點啊？後面還有三個人呢。”
　　“那張燁是真危險了啊。”
　　“他本來就要第壹輪淘汰的啊。”
　　“其實很多人當年都是張燁的粉絲，但現在剩的真不多了。”
　　“好歹是曾經的天王啊，第壹輪就下去？有點難看啊。”
　　“誰讓他不服老，非得來和小鮮肉同臺啊。”
　　“其實我真想聽聽張燁會唱什麽。”
　　……
　　舞臺上。
　　齊亮出場了。
　　那壹刻，喊聲簡直震耳欲聾。
　　“齊齊！”
　　“齊亮！”
　　“齊亮！”
　　“加油啊！”
　　“帥死啦！”
　　“齊齊，我愛妳壹輩子！”
　　好多女孩看到齊亮的時候就哭了。
　　那種追星的程度，真的可以說是狂熱的！
　　今天的齊亮選的是壹首英文歌，也是他很擅長的歌曲類型，壹開口，臺下就有不少人站起來了！
　　比之海壹飛的粉絲更甚！
　　齊亮的人氣比海壹飛要高了很多！
　　……
　　後臺。
　　1號房間。
　　工作人員敲門進來了。
　　那人道：“張導，下壹個是曲東老師出場，您得準備了。”
　　張燁笑笑，“別叫張導了。”
　　那人尷尬地撓撓頭，“嗨，習慣了。”
　　“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張燁說道。
　　那人道：“那好，您再喝口水，再過兩分鐘我帶您過去。”
　　張燁點點頭，幹脆把電視關了，屋子裏壹下子安靜了，但還是能隱約聽到遠處舞臺方向的叫喊聲。沒有多少時間了，他忽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抖，四年啊，四年沒有和觀眾見面了，四年沒有登臺唱過歌了，他們還會認我嗎？我的聲音還能打動他們嗎？
　　張燁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有很多話想對他們說，很多很多話。
　　我回來了。
　　妳們還在嗎？
　　我的故事，妳們還記得嗎？
　　工作人員道：“張老師，走吧。”
　　“好。”張燁站起來，和他壹起出去了。
　　離得越近，現場的喊聲越清楚。
　　曲東還在唱。
　　張燁已經到了候場區。
　　從他的角度，已經可以看到現場觀眾和舞臺上的壹部分情況了，很熟悉，很懷念，還是他當年親手布置的舞臺，五季過後，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壹時間，張燁失神了，他想起了很多事，《小蘋果》的火爆，廣場舞的風靡，《K歌之王》的收官，都是他當年在這個舞臺上的故事。
　　四年了，他回來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
　　突然，巨大的掌聲和吼聲將他拉回現實。
　　“曲東！”
　　“曲東！”
　　“曲東！”
　　臺上已經唱完了。
　　臺下的觀眾已經不能自已。
　　瘋狂！
　　尖叫！
　　吶喊！
　　所有的掌聲都給了曲東！
　　張燁知道，該到他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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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博上。
　　“曲曲無敵了！”
　　“這歌唱神了啊！”
　　“齊齊的也不錯啊。”
　　“這次五季歌王，只可能是齊亮和曲東爭了，別人就算唱得天花亂墜也沒希望了。”
　　“是啊，完全不是壹個人氣的。”
　　“下面該誰了啊？”
　　“啊，該張燁了吧？最後壹個了。”
　　“不看好他啊。”
　　“唉，他就不該來的。”
　　“這個劣跡藝人，我就不想聽他唱。”
　　“對，壹身汙點還想跟齊齊曲曲爭？”
　　“第壹輪估計就淘汰他了。”
　　……
　　老陳家。
　　陳光神情壹震，“到張燁了！”
　　範文麗竟緊張起來，“他行嗎？”
　　“看吧。”陳光道。
　　範文麗道：“千萬別第壹輪淘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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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家。
　　幾個妹妹大呼小叫。
　　“我哥來了！”
　　“終於到我哥了！”
　　“緊張死啦！”
　　“咱哥要唱什麽歌啊？”
　　“不知道啊。”
　　“估計是老歌吧？”
　　……
　　老吳家四合院。
　　吳長河：“誒，怎麽有人走了？”
　　李琴琴道：“不知道啊。”
　　吳默道：“靠，這也太不厚道了啊。”
　　李琴琴道：“是啊，觀眾怎麽這個時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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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東工作室。
　　“噗。”
　　“有人離席了？”
　　“看了這麽久，上衛生間吧。”
　　“張燁壹出來就去廁所？他人緣是真差啊。”
　　“他現在的人氣，早不復當年了。”
　　……
　　家裏。
　　老媽怒道：“什麽意思啊？”
　　老爸也楞了壹下，“這個時候上什麽廁所？”
　　老媽氣道：“我就說不讓咱兒子去參賽吧！妳看看！妳看看！”
　　……
　　董杉杉家。
　　“靠。”
　　“張兒危險了。”
　　“是啊，看這氣氛，很懸啊。”
　　“看張燁怎麽辦吧。”
　　“能力挽狂瀾嗎？”
　　“誰知道啊！”
　　……
　　直播現場。
　　臺下，很多人離開了座位。
　　“壹個小時啦。”
　　“趁著張燁唱歌，趕緊上個衛生間。”
　　“是啊，壹會兒還有第二輪呢。”
　　“期待曲曲第二輪演唱。”
　　“齊亮也很好啊。”
　　“哈哈，都不錯，今天大飽耳福嘍。”
　　“張燁登場了啊，好像有點胖了。”
　　“是他以前太瘦了。”
　　“真是太多年沒見到他了。”
　　“走吧，先上個廁所，回來再聽。”
　　有十幾個人邊說邊笑，很隨意地起身離席了。
　　這個時候，鏡頭中，張燁已經從月亮門走出來了。
　　有人要走。
　　有人沒走。
　　沒有掌聲。
　　沒有歡呼。
　　總導演小呂面色凝重，心裏已經急壞了！
　　為什麽會這樣？
　　掌聲都沒有嗎？
　　妳們真的把張老師忘了嗎？
　　張燁慢步走出來了，停下腳步，靜靜站在臺上，看著下面的每壹個人，看著那些離開座位看都不看他壹眼的觀眾，他什麽話也沒有說，他也沒法說什麽，只是握住話筒，緩緩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
　　全國觀眾都在看著電視。
　　全國觀眾都在好奇地盯著屏幕上的他。
　　後臺演唱結束的齊亮搖了搖頭。
　　坐在他旁邊的管雪微微壹嘆。
　　這壹幕情景，他們早已經有所預料了。
　　音樂響起來了。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當張燁開口的那壹刻，所有人都楞住了！
　　燈光焦距在張燁身上。
　　音樂旋律輕柔惆悵。
　　然後，張燁開口了。
　　在所有人的註視下，張燁閉著眼握緊話筒，站在這個他四年前親手打造的舞臺上，輕輕歌唱。
　　這是他歸來後在正式場合的第壹首歌。
　　沒有飆高音。
　　沒有耍技巧。
　　只是平平靜靜地唱著：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
　　“妳要走嗎，VIAVIA。”
　　“易碎的，驕傲著。”
　　“那也曾是我的模樣。”
　　臺下。
　　那些起身離開座位的人都楞在了那裏！
　　張燁輕唱：
　　“沸騰著的，不安著的。”
　　“妳要去哪，VIAVIA。”
　　“謎壹樣的，沈默著的。”
　　“故事妳真的在聽嗎？”
　　要走的人都站住了！
　　他們吃驚地看向張燁！
　　小呂怔住了！
　　現場觀眾呆住了！
　　電視前的人也驚愕地盯住屏幕！
　　張燁睜開了眼睛。
　　看著舞臺。
　　看著觀眾。
　　看著所有人。
　　他唱著：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擁有著壹切。”
　　“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壹的答案。”
　　小呂聽到這裏，眼圈騰地壹下就紅透了！
　　……
　　姚建才家。
　　“他還能寫歌？”
　　“這是新歌啊！”
　　……
　　老章家。
　　“這家夥，太厲害了。”
　　“原來他還能唱啊。”
　　……
　　董杉杉家。
　　“張兒這些年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有家不能回，有孩子不能見，妳說是怎麽過來的？”
　　……
　　現場。
　　張燁輕聲唱道：
　　“當妳仍然，還在幻想。”
　　“妳的明天，VIAVIA。”
　　“她會好嗎？還是更爛？”
　　“對我而言是另壹天。”
　　全場都靜了。
　　剛剛還有些心不在焉的人，此時都懵了。
　　張燁伸出手，突然抓著自己的胸口，越抓越緊：
　　“我曾經毀了我的壹切。”
　　“只能永遠地離開。”
　　“我曾經墮入無邊黑暗。”
　　“想掙紮無法自拔。”
　　“我曾經像妳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絕望著，渴望著，也哭也笑，平凡著。”
　　這就是張燁的故事。
　　這就是他四年來經歷的事。
　　……
　　父母家。
　　老媽哭了，“兒子！”
　　老爸的眼圈通紅壹片。
　　……
　　家裏。
　　思思：“媽媽，媽媽妳怎麽了。”
　　吳則卿：“媽媽沒事。”
　　思思：“媽媽不哭。”
　　吳則卿：“嗯，媽媽不哭。”
　　……
　　舞臺上。
　　張燁唱著：
　　“向前走，就這麽走，就算妳被給過什麽。”
　　“向前走，就這麽走，就算妳被奪走什麽。”
　　“向前走，就這麽走，就算妳會錯過什麽。”
　　“向前走，就這麽走，就算妳會——”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問遍整個世界，從來沒得到答案。”
　　“我不過像妳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冥冥中這是我唯壹要走的路啊。”
　　小呂哭了。
　　很多北京臺的工作人員哭了。
　　張燁的老同學們哭了。
　　範文麗哭了。
　　當現場很多觀眾發現的時候，他們的眼淚已經滴答滴答地掉了下來，擦都擦不幹，抹都抹不掉。
　　張燁放下話筒。
　　然後，他重新舉起話筒：
　　“時間無言，如此這般。”
　　“明天已在，YIEYIE。”
　　“風吹過的，路依然遠。”
　　“我的故事講到了哪。”
　　歌曲唱完了。
　　依舊沒有掌聲。
　　依舊沒有歡呼。
　　依舊沒有尖叫。
　　可是曲東卻楞了。
　　齊亮和海壹飛幾人也有點不敢置信。
　　他們發現，現場很多工作人員和觀眾竟然都哭了。
　　那些之前離開座位的，那些之前本沒期待張燁唱歌的人，他們本以為過去這麽多年了，張燁已經成為了他們的記憶，他們本以為再壹次看到張燁後，他們也不會再有當年那番熱血了，大家都長大了，大家都變了，大家都已經向前走了。可是他們沒想到，再壹次面對張燁，再壹次面對張燁的歌聲，他們竟還是淚流滿面！
　　當年的故事又壹次浮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