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首長全集

黃曉陽

都市生活

唐小舟接起電話,耳邊傳來壹聲暴喝,仿佛壹個壓抑已久的男人達到高潮時的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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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023章

二號首長全集 by 黃曉陽

2024-6-30 19:47

  朋友答應,他今天就給領導打電話匯報,如果領導沒意見,他這壹兩天就把QQ群建起來。他說,妳把要處理的文章列個名錄給我,我不能壹次處理,爭取半個月內處理完吧。
  剛剛放下電話,門鈴響了,唐小舟知道,是早餐送來了,去開門,見門口站著的,並不僅僅只是服務員,還有王麗媛。王麗媛說,唐處壹個人吃早餐多無聊,我正好也沒吃,我來陪妳壹起吃。
  唐小舟有點不太情願,根本原因在於這個王麗媛雖然徐娘半老,卻是個尤物,所幹的又是迎來送往的事,人很豪放,很撐得開場面,挑逗男人對於她來說,已經不是壹種本能或者需要,而是壹種職業習慣。面對她手段高超花樣百出的攻勢卻不為所動的,不是男人而是聖人。唐小舟自然不是聖人,不僅不是,他還清楚自己的自制力比較弱,又處於饑渴之中,最好的辦法,自然是離這種人遠壹點。可想拉開距離也不容易,畢竟他每個月都要來北京幾次,每次也都免不了和她交道。
  兩人坐下來吃早餐,王麗媛充分展示她的女性魅力。早餐中有煮雞蛋,唐小舟正要伸手去拿,王麗媛搶先了壹步,說,別弄臟了妳的手,我來幫妳。說著,很快將雞蛋剝了。唐小舟說了聲謝謝,伸手去接,王麗媛說,還是我來吧。直接往他嘴裏塞。唐小舟嘴角沾了點蛋黃,她又拿起餐巾,替他揩嘴。
  唐小舟不得不離開餐桌,謊稱自己吃飽了,坐到了沙發上。
  王麗媛隨後也坐到了沙發上,既沒有清理餐桌上的殘羹剩飯,也沒有叫服務員來清理。好在她沒有硬是擠過來和他坐在壹起。當然,房間沙發是單人的,在他沒有任何表示的情況下,她大概也不會主動坐過去。
  唐小舟問,王姐,妳到北京來幾年了?
  王麗媛說,八年了。
  唐小舟輕輕地哦了壹聲,然後問,家人呢?
  王麗媛說,女兒在北京讀大學。
  唐小舟停了片刻,還是問了下壹句話,那妳老公呢?
  王麗媛淡然壹笑,說,早送給別人了。接著又加了壹句,我到北京第二年的事。
  唐小舟有壹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說,那妳算是全家在北京了。
  王麗媛說,雖然在北京生活了八年,畢竟我還是雍州人呀。在別人的城市裏,總有壹種不實在的感覺。
  唐小舟說,那妳怎麽不想辦法調回去?
  王麗媛苦澀地笑了笑,說,調回去,談何容易?每壹個領導都說,這個位置離不開我。其實我知道,都是在敷衍我。這個世界上,離不開哪個人?再說了,如果說這個人真的很能幹,哪有八年不挪窩的?
  唐小舟早就聽說,王麗媛是江南省另壹個蔣雨珊式的女人,不少高官和她都有壹腿。那些高官們來到北京,她全程陪同,不僅陪他們辦事,晚上還陪他們睡覺。可她顯然沒有蔣雨珊善於把握機會,目前雖然掛著駐京辦接待處長的職銜,實際只是壹個副處級幹部。顯然,江南官場把她當成別人菜園裏的菜,偶爾摘下壹株炒來嘗壹嘗,覺得味道鮮美,余味無窮,但要這些人花點時間澆水施肥,他們是不幹的。
  王麗媛的經歷,也說明了壹個官場規則,女人並不是和某個男人上了床,就壹定能獲得回報,因為上床的並不壹定是自己人,提拔的肯定是自己人。
  王麗媛見唐小舟不說話,更進壹步說,唐處,妳能不能幫壹幫大姐,讓趙書記把我調回去?
  唐小舟自然不能說不行。這種得罪人的話,官員是肯定不說的。他問,妳有什麽打算?
  王麗媛說,我能有什麽打算?都這麽多年了,還是壹個副處級,就算是壹塊石頭,大概也磨圓了。
  唐小舟明白了,她倒並不壹定是想回雍州,而是想解決級別和職務。換句話說,副處級當了八年,確實也該給人家解決了。便說,我可以答應妳,有機會的時候,向趙書記提壹提,但不敢保證。我給自己定有原則,人事方面的事,我絕對不開口。但妳畢竟是我姐,感情不壹樣。所以,話我肯定要幫妳說,能不能成,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王麗媛來陪他吃早餐,顯然就是為了這件事,聽到唐小舟的肯定答復,便說,那就太謝謝妳了。說著,從身上掏出壹個信封,放在兩人間的茶幾上,說,事成之後,我再報答妳。
  唐小舟壹邊拿過那個信封,壹邊開玩笑說,報答我?妳怎麽報答我?
  王麗媛說,妳要我怎麽報答,我就怎麽報答。說著,王麗媛已經站起來,準備離開。
  唐小舟說,那好,等事情辦成後,妳再報答我吧。這個,妳還是拿走。
  唐小舟要將那只信封往王麗媛手裏塞,王麗媛卻抓住了唐小舟的手,說,這是王姐的壹點心意,妳壹定要收下。不收就是看不起妳姐。
  唐小舟自然不能收,兩人拉拉扯扯。唐小舟發現,這樣拉扯真是尷尬,王麗媛畢竟是女人,自己對她印象也不壞,並不想表現出壹副疾言厲色的嘴臉,拒絕的時候比較含蓄。王麗媛卻是壹個豪放的女人,動作比較大,也根本不考慮兩人間的距離,拉扯起來,手幾次蹭到了她的胸部。他甚至覺得,王麗媛是有意造成這種效果的,這屬於另壹種挑逗。唐小舟感受到了來自某個幽深黑洞的強烈欲望,他不得不立即警覺,終止了拉扯。
  王麗媛離開後,唐小舟看了看信封,裏面是壹張銀行卡。他有經驗,現在的人,如果送幾千壹萬,肯定不用送銀行卡這麽麻煩,直接送現金了。既然要送銀行卡,至少是二萬以上。這錢,他自然不能要,直接還給她,又免不了壹番糾扯,只好通過郵局寄給她了。
  看看表,才只是十點半鐘。唐小舟想,是不是給北京其他壹些朋友打個電話,約他們出來吃個飯?唐小舟的飯局,沒有實質性內容,僅僅只是和自己的關系網加強聯絡而已,朋友們都知道他的時間不受自己控制,能有個時間聚壹聚,已經十分滿足。再壹想,就算中午能約上幾個人,下午呢?晚上呢?還有大把的時間呢。他突然想起鄺京萍,覺得應該給她打個電話。
  鄺京萍回家鄉過春節了,元宵節後才返京,具體什麽時候返,唐小舟沒有細問。此時既然沒事,打個電話問壹問也好。
  電話壹通,鄺京萍興奮地大叫起來,唐哥,我太想妳了。
  唐小舟想,妳們這些女孩子,心裏想的人太多了吧。我又不是二十歲,相信妳才怪。他問,在哪兒呢?
  她說,在機場,準備回京。
  他說,這麽快就開學嗎?
  她說,不是,巫丹姐要來北京。
  唐小舟哦了壹聲,問,她什麽時候到?
  鄺京萍說,她是下午四點多的飛機,應該六點多到吧。
  唐小舟說,這個學期,妳們應該找工作了吧?妳有什麽打算?
  鄺京萍說,巫丹姐答應我,先讓我到江南衛視實習壹段時間。
  唐小舟心中某處有什麽跳了幾下,說,妳打算留在雍州嗎?
  鄺京萍帶點調皮又帶點撒嬌地反問,妳歡迎嗎?
  唐小舟說,歡迎,當然歡迎,我求之不得啊。心裏卻想,不行,壹定要想辦法阻止她去江南。雍州多大個地方?省裏和市裏,紅壹點的女主持人,用壹只手都能數過來,全省七千萬雙眼睛盯著這麽幾個人,某個女主持人臉上有幾顆雀斑幾顆痣,汗毛是長是短是疏是密,人們壹清二楚,還能有什麽秘密?他和鄺京萍的事,如果鬧得沸沸揚揚,雖然可以談戀愛相掩飾,畢竟他現在是單身漢嘛。可這類事鬧起來,終歸不是太好,多壹事不如少壹事,將她堵在雍州之外,自然是上佳之選。
  唐小舟問,妳什麽時候的飛機?
  鄺京萍說,十壹點的飛機。
  唐小舟說,妳下午還有別的安排嗎?
  鄺京萍說,我也好猶豫,巫丹姐六點多才到,我如果在機場等她,要等差不多五個小時。
  唐小舟說,那妳不如到我這裏來吧。
  她驚喜地說,真的?妳在北京?
  唐小舟說,是啊,在長城飯店。不過,我中午有個活動,不能去機場接妳。
  鄺京萍說,不用,妳先忙,我直接去長城飯店找妳。
  唐小舟哪有什麽活動?只是不想像個小年輕那樣,急巴巴去機場接人。
  既然等鄺京萍過來,中午也就不必約人了,隨便吃點什麽,捱到壹點來鐘,她也該到了。這樣壹想,他便打開電視機,準備消磨壹個小時左右再出去吃飯。可他還在選臺的時候,手機響了,拿起壹看,是肖斯言。肖斯言在北京,他既然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估計是得到消息,知道自己進京了。大家都在辦公廳,而且都屬於綜合處,兩個處雖然來往不多,信息應該還是互通的,他想掌握唐小舟的動向,幾乎沒有難度。
  他接起電話,說道,老兄妳好。
  肖斯言說,妳在北京?
  他說,是啊。
  肖斯言又問,中午有時間嗎?我們兩兄弟喝壹杯?
  唐小舟想,肖斯言肯定有事找自己,否則,也不會追著他的足跡約他吃飯。他說,好哇,妳說吧,什麽地方?
  肖斯言說,恐怕要麻煩妳,到我這附近來,我怕老板那裏有什麽事。
  就這壹點看,肖斯言這個人相當不錯。秘書是個主榮仆貴的職業,運氣好,跟對了領導,結果往往就很好。有些領導,即使自己退下來了,仍然對自己的秘書十分照顧。也還有些領導,壹直官運亨通,他的秘書,也便跟著官運亨通。江南省最典型的便是陳運達的秘書。陳運達的第壹任秘書杜崇光,現在已經當上了廣電局局長,正廳級,省委委員。第二任秘書黃偉國,現任陽通市常務副市長,市委常委,副廳級。第三任秘書卿誌伍,現在是陳運達的家鄉陵峒縣縣委書記,正處級。第四任秘書林誌國,嶽衡市市政府副秘書長,副廳級。當然,並不是個個秘書都有好的結果,像王宗平,因為所跟的領導出了事,他也差壹點栽了。自然還有不少秘書和領導穿上了同壹條褲子,甚至打著領導的旗號,拼命為自己撈好處,最後跟在領導的後面進了監獄。這壹類秘書,可說罪有應得,不值得討論。最倒黴的有壹類秘書,他們跟著領導的時候,領導正在走下坡路,甚至是已經退休,他們的情況,就不是太好了。人大和政協,就有壹大批這類秘書,領導們在正省級職位上退了下來,按照規定,仍然享受正省級待遇,車子和秘書都是待遇之壹。這類秘書的境況千差萬別,某位領導如果是在實職上退下來的,門生故舊很多,又肯替秘書司機出頭,安排個副處級實職,還是完全有可能的。遇到那些退下來之前,原本就沒有多少實權的,其司機和秘書,很可能就只能等這位領導壽終正寢,才有重新尋找新主子的機會,更多的人,是永遠地留在了那個位置,沒有人再用了。在這壹類秘書司機之中,常常能聽到壹種抱怨,說,那個老東西又不死,把老子害慘了。
  肖斯言目前的處境十分微妙,處置不當的話,很有可能成為失意的那壹類秘書。他之所以急著找自己,大概也正是為前途擔憂吧?
  唐小舟趕到肖斯言約定的地點,他早已經等在那裏。肖斯言似乎長時間沒睡好覺,人顯得疲憊,眼睛上蒙著壹層灰霧狀的東西,眼皮幹澀,且顯得沈重。肖斯言說,很對不起,我不能走得太遠,附近就這個地方最好了。
  唐小舟說,我們兄弟之間,不講這個。
  聽了這話,肖斯言有些激動,他說,就沖妳這句話,今天我們要好好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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