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卷:穿越後、第05章,神秘的牧者
李本風的三宮六院 by 書吧精品
2024-8-23 20:06
李本風的無求無為恰合了修行之道,由此,得以進境以窺天道。
初窺堂奧的李本風,在入靜中,還只是壹個可以無束無縛的看客。他象是壹個可以在茫茫草原上隨意奔跑的四足生物壹樣,撒著歡兒地隨著他的第壹次開啟的主念的慧識,慢慢地接近人這個小宇宙中的掩藏在深處的彼岸。
在彼岸裏,沒有時間,沒有人這層肉皮的局限,主念的縱橫千年也就是壹瞬間。就算是東方炎黃人種的所謂的厚厚的五味雜陳的五千年的歷史,也僅僅是幾頁繁華幾頁悲愁地翻過去了。
彼岸裏的小本風,最喜的是光著屁股蛋子在六朝金粉的秦淮河裏撲騰,隨著他壹起撲騰的還有那兩位接引使者,曼珠和沙華。
水花飛濺中,本風長大了,隨著壹朝盛漢的寂滅,三國戰亂,飄飄蕩蕩地進入了文人墨客們大書特書傾倒醉迷的魏晉風度卻又政權更叠的南北朝的亂世。北朝五胡十六國,南朝宋齊梁陳,朝朝吾皇,臣子跪奉,萬歲過後卻成了仿若黃粱壹夢的的淹滅黃土。
就在片片落花壹般的皇朝崩散中,本風穿上了宮中禁衛的甲衣,領著壹幹手下,呼啦啦圍著北周的皇城巡狩,端的是威風八面。
時近黃昏皇家排宴之時,壹位丁當環佩的宮女,偷偷從皇後的寢宮中溜出,到了禦花園壹株盛開的鮮紅的梅樹旁,小聲喚著:“李將軍……李將軍……”
本風在梅樹叢中伸出手,輕輕把宮女攬入懷中,頭壹低,濃情蜜意地對上了翹首以待的柔唇。
啾啾嚶嚶之中,本風和身為北周皇後楊堅之女麗華最貼身宮女的珠兒就在那花叢中大著膽子,風花雪月舞雲弄雨了壹番。
沒料想,身入佛門法號智仙的沙華窺破兩人情事,少不了壹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勸解。皇後麗華生性敦厚,以佛理而導,竟使得珠兒落發為尼,入了空門。
本風空自惆悵,壹氣之下,咬牙跺腳地就在曼珠和沙華出家為尼的雲華庵外,自行剃度,做了個專跟尼姑過不去的不戒殺也不戒色的和尚。
及至北周末二代皇帝宇文赟為求壯陽,吞食了北朝第壹道門上清派所供的仙丹突然駕崩,罪名竟落在頻繁出入皇宮大講房術之法的本風頭上。
本風呼天搶地,大呼青天出來主持公道。身為皇室的宇文家族卻給大內高手下了“絕不留後患”的口諭。
大內高手押著本風入了深山密林。身為上清派壹流高手的大內統領何道陽手撫本風的天靈蓋,讓本風交待遺言。
本風滿臉忿怒:“妳們……妳們上清派幹的勾當硬摁在我的頭上,妳們是無膽鼠輩,老子早晚要滅了……”
他的話未及說完,只覺頭頂壹道陰辣的氣勁襲體,全身劇震!
“吾命休矣!”本風心念電轉,身體往後壹仰,便覺三魂離體。
死得太慘了,被何道陽的陰煞手拍得支離破碎,象破布壹般散落到了山谷之中。何道陽仍嫌不夠徹底,親下到山谷中,把散落四處的堆到壹起,點上火,燒了個幹幹凈凈。
本風的三魂以堅韌的執念聚合到壹起,飄飄忽忽地隨著壹個神秘存在的引導,到了雲華庵。
雲華庵裏沒有了曼珠和沙華,卻長起了血紅和純白的彼岸之花。
那個在本風的彼岸裏依然不可見的神秘的存在,留下了壹柄鑲嵌著藍色水晶的蛇身纏繞的節杖,赫爾墨斯手持之物。
*** *** ***
聽到壹陣鹿鳴,本風睜開了眼睛。
驚奇之余,渾身輕松地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到洞口。洞口不遠處,有壹個牧者輕輕地揮著牧鞭,趕著壹群鹿,走在草坡中。幾只小鹿撒著歡兒地跟在牧者身後。
本風手裏握著那柄蛇身環繞的節杖,思謀著找點樹枝石頭擋住洞口,以免有不相幹人等打擾他的曼珠和沙華,然後找點吃喝,款待壹下不知有多久沒沾犖腥的肚腸。
周圍壹覽無余,不用說找壹點長條的樹枝,就算找幾塊能搬得動的山石亦是欠奉。山洞外巨石壁立,皆是連體山石,手摸上去光滑如鏡,若非有裂山碎石的功力,休想撼動。或者看來,只能求助那位放鹿的牧者了。跟那個看起來很是面善的牧者布施壹點充饑的東西,再回山洞裏找找,掩藏住洞口,繼續打坐參詳。
不過,他擔心這樣壹來,山洞裏的乾坤會被牧者看到。
正猶豫間,忽見那牧者的鞭子發出壹道柔和的光華,直朝山洞而來。山洞兩邊的石壁受了那光華之力,竟似兩扇石門壹般,輕輕地合上了。
本風看得有些癡了。牧者明明是男子裝束,可是卻讓本風感到了他身上母性的光茫。
他禁不住開口,半是自說自話地道:“請問大士高姓,在下是不知因何而來也不知會因何而去的草頭小民,因為……因為壹幫穿著高檔袈裟看起來卻象山賊的人,心裏驚懼,壹路落荒走到這裏,剛才在山洞裏,機緣巧合,看到了我自己曾經成了和尚,酒色不戒,被人陷害,慘死在壹幫惡道手裏,又不知何故重生活轉過來,到了此朝此代的這裏。這些我是壹肚子的疑問,我……不知道該問誰,我現在,還想回剛才那個山洞再看壹看,看看那裏面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牧者轉了壹下頭,看著李本風。
牧者的眼神象是俯視蒼生的大士。李本風突然感覺自己身上好似什麽也沒穿,全身被母性的光茫毫無距離感的籠罩住了。
他舒服得想在這漸聚漸強的光茫所形成的光圈中睡壹覺。
這時候,身前身後突然顯出了十多個皇家侍衛。他們看到牧者以後,匆忙下跪,卻並不言聲地悄然退走了。
約有半柱香的時間,身上的光圈漸漸地散掉了。
牧者朝他微微壹笑,梵聲清音地開口了,“好了,妳的疑問會有人給妳解釋的,現下,有人需要妳幫忙,妳的前面有壹道危崖,有兩個孩子在那兒練武,他們受傷了,去把他們救下來吧。”
說話間,李本風手裏多了壹包藥粉。
“去吧。”牧者的清音未落,李本風不由自主地被壹股柔風托起,雙腳如踏雲壹般踏著山石,如飛般掠上了危崖。
危崖上正有人以命博命。
不是別人,正是袁正喜和大智和尚。兩人整整搏殺了十五天,吃睡都在這上面。各人身上的傷口已經難以計數。
壹劍壹杖勁氣凜冽,劇烈地撞擊中,兩人幾次都險險從危崖中跌落下去,兩人卻毫不理會,仇敵壹般地劍杖相交。袁正喜所持的烏鐵劍,劍身霜華點點,大智和尚的壹柄已斷了杖頭的黃銅杖身卻是熾熱如燃。
再度交擊後,大智和尚左臂添了壹道傷口。袁正喜悶悶地哼了壹聲:“花和尚,趕緊棄杖,從這裏跳下去,明年的今日,我袁正喜還會回來看妳!”
“呔!”大智和尚暴喝壹聲,手中禪杖壹個橫掃,勢大力沈地卷向了袁正喜。
袁正袁眼放精光,大喝道:“著!雷霆十三擊!”
話出劍動,袁正喜騰身飛躍,手中劍間不容發地連刺了十二劍。大智和尚連連後退,退至危崖邊的壹顆兩人才能合抱的柏樹時,身體竟拔空倒踏,以杖為撐,踏到了五米高的樹杈上。
“喜子,技止於此,拔劍自刎吧!我會跟我的天香妹子為妳善終的。”大智和尚右手單握禪杖,左手撕下壹塊僧衣把流血不止的左臂纏住了。
李本風從未見過如此的狠鬥,心中驚悸過後,急發聲止道:“兩位趕緊住手吧,再比下去,必兩敗俱傷!”
“著!”袁正喜似無聽聞,身形急轉,竟如陀螺壹般,旋向了樹上的大智和尚。身形堪堪相觸之際,聲暴如雷:“雷霆三轉!”
大智和沿凝神執杖,身形壹矮,禪杖往樹杈上只壹點,驀地裏將壯碩的身體騰到空中,雙手連揮,舞成了壹道炫目的杖影。
數息過後,兩人分開。
袁正喜的劍已斷成兩戴,大智和尚手中只剩半截杖身。各自的身上又多了幾個血洞。
落地之後,兩人象是中箭的落雁,軟塌塌撲散著身體。
袁正喜長長地籲了壹口氣,頗有滿足感地道:“本風老弟,治傷吧,要是花和尚真死了,他那個伺候皇後娘娘的妹子非把我撕了不可……嘿嘿,花和尚,妳那土匪老爹的搶飯棍法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兒。”
“妳那才是搶飯的劍法,我那不成器的哥哥,用根刷了黃漆的木棍子就打妳個半死。”壹直想給李本風當師姑的素衣姑娘俏然然地飄到了山崖上。
看到李本風,眼睛壹閃,壹個虎撲,扣住了李本風的脈門,“好妳個死小子,我和天琴姐姐沒日沒夜地找妳,妳倒好,躲在這裏看人家打生打死!”
啪!李本風的腦門上挨了壹記。
“還不快點給我哥和那個快死的死喜子治傷!”素衣姑娘搶過李本風手裏的藥粉,撲身蹲到袁正喜的身邊,小心地掀起衣服,往各處傷口上撒藥粉。
這時,危崖上又多了壹個素衣少女。少女的左手端了壹把木琴。此女也是壹身素衣。
不過,她的這身素衣卻是大有不同。裙裾飄飛中,似有琴弦顫動,壹道清音便會響起。
“天音,夫人傳令了,皇城有變,快回。”聲音剛出,人已經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