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5-18 14:00
春宵苦短。
便是彭憐如何懵懂不覺,也早已知道,應柳二人表面和睦,其實背地裏頗有競爭之意,相比之下,姨母池蓮與柳芙蓉之間,倒沒那麽重要了。
此時兩婦蜜裏調油,便是彭憐見了心裏也極為歡喜,只是他此時要過精出來,先丟在誰身體裏都不合適,倉促之間,他竟失了方寸。
仿佛心有靈犀壹般,二婦相視壹笑,於是壹同起身,壹左壹右跪坐床邊,仰頭看向彭憐,其意已是昭然若揭。
彭憐心中暢快,只想大喊大叫,積蓄許久的陽精澎湃而出,揮揮灑灑淋了兩婦滿臉,雖則多少各不相同,卻是並無大礙。
應白雪面上壹片白濁,對面柳芙蓉亦是如此,兩婦相視壹笑,彼此舔弄起來。
彭憐看著二人將自己泄出陽精壹壹舔弄幹凈,雖是心中清楚,兩婦不可能因此便放棄競爭之心,卻也頗為喜歡二婦如此和諧,於是湊身過去,將二人抱進懷裏,躺臥下來。
池蓮婆媳湊上前來,壹起將彭憐下體清理幹凈,便也依偎過來,壹起閑談說話。
柳芙蓉隔著情郎問應白雪說道:“新宅收拾得如何了?”
應白雪答道:“明日重新塗刷壹遍,晾些日子便能住了。”
柳芙蓉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差人打聽過,那處宅子占地廣大,後面園子大的不像話,這些年左鄰右舍不少人惦記,到最後卻便宜了哥哥……”
應白雪搖頭笑道:“別人便是買去,怕也驅不走院中惡鬼,不是相公買來,那宅院便是白送,怕也無人敢要。”
柳芙蓉不由好奇問道:“果真有鬼魂在世麽?妹妹卻從未見過……”
彭憐笑道:“若依聖人之言,怪力亂神只需敬而遠之,只是以道門相傳,天生萬物,精氣化神,機緣巧合之下,孕育壹二精靈鬼怪,倒也不是難事。”
“那宅院百年前有壹女子投井自盡,恰巧其時井中靈氣充盈,她那魂魄便滯留不去,而後滄桑百年,周遭孤魂野鬼俱都依附過來,漸漸成勢之後,尋常人等便再也鎮壓不住……”
“若非之前人鬼絕戀,那家人怕是也要因此家破人亡,”彭憐滿臉悲憫之情,忽然心中壹動說道:“芙蓉兒既著人打聽了,可知那宅院是何來歷?”
柳芙蓉搖頭說道:“倒是未曾打聽這些,哥哥卻是何意?”
彭憐擡手比劃,笑著說道:“不知芙蓉兒可曾知曉,那宅院東西百丈,南北卻只有四十丈,如此比例,實在匪夷所思。”
應白雪對此早已耳熟能詳,也是點頭說道:“左鄰右舍,皆是南北四十丈左右,東西卻也不過二三十丈上下,像這般東西長達百丈的,實在絕無僅有。”
柳芙蓉隨即明白過來,尋常人家宅院,只是前後進數多些,少有左右寬闊的,便是嶽府因為自己將羅府買下橫向寬了壹些,與彭憐新宅相比,卻仍是有所不及。
“能否是當初這宅子主人也如妹妹壹般,將兩旁人家買了下來,方才有今日規模?”
彭憐輕輕搖頭,應白雪壹旁說道:“不大可能,那宅院格局奇特,左右兩邊俱是南北直通的花園,房舍後面也是壹個小園子,真若是誰買了如此廣大的宅院拆了做花園,實在是不可理喻,那宅院南北之寬,便是建個九進宅院都綽綽有余……”
“那……”柳芙蓉微微沈吟,隨即問道:“哥哥日後如何打算?可要在此興建屋舍樓宇?”
彭憐抱緊美婦香肩,見陸生蓮早已困得睜不開眼,便擡腿碰了碰她,笑著說道:“嫂嫂困了便睡罷,妳看姨母,都已睡著了。”
眾女去看,果然嶽池蓮不知何時已枕著彭憐小腿睡得熟了。
陸生蓮嫣然壹笑,隨即打了個哈欠說道:“妾身不困,聽著妳們說話便是……”
彭憐擡了擡腿,讓陸生蓮躺在自己腿間,將腳舒服擡起放在她身前,腳趾夾住嬌嫩乳首,吩咐說道:“再不肯睡,壹會兒便再弄壹回!”
陸生蓮仰頭看他壹眼,隨即柔媚說道:“叔叔喜歡,嫂嫂哪裏能拒絕呢?”
言罷,張嘴便將情郎半軟陽物含進嘴裏,瞇著眼笑了起來。
柳芙蓉應白雪也是壹笑,卻聽彭憐說道:“左右壹個月後便要鄉試,到時若僥幸中了舉人,便必然要大興土木,將來赴京趕考,妳等也不能隨我同去,將大家安置在芙蓉兒身邊,為夫倒也放心些……”
“若是沒中舉人,直將興盛府雲兒她們接來,如今這些屋舍倒也夠用了,到時將花園好好修葺壹番,每日裏與妳們花前月下,倒也別有壹番情趣。”
應白雪笑道:“花園只是年久失修荒廢了些,稍稍收拾點綴,倒是不費什麽功夫。”
彭憐點頭道:“園中那幾棵大樹長得枝繁葉茂,若是就此砍伐了,倒也著實可惜。”
三人絮絮閑談,終於各生睡意,俱都沈沈睡去。
翌日天明,彭憐醒後又與眾女壹番綢繆,只是略去了凝香冰瀾兩位表姐,隨後領著應白雪早早離開,免得被人撞見。
之後接連數日,彭憐每日白天讀書,夜裏便攜著應白雪去與柳芙蓉偷歡,偶爾凝香過來母女同歡,有時彭憐去探嶽池蓮母女婆媳,應白雪便幹脆留在柳芙蓉房中等他歸來。
壹來二去,兩女情誼日深,倒是更加惺惺相惜起來。
七月二十三這天,應白雪稟明彭憐,終於房舍修繕完畢,二人雇了馬車,壹同來到向下農莊迎接嶽溪菱。
嶽溪菱換了壹身華服,有丫鬟小玉扶著,領著彭憐師弟蓮華,眾人壹起歡歡喜喜乘車來到新家。
馬車駛入巷子,嶽溪菱挑開車簾,看著壹棟宅院大門上掛著偌大牌匾,上書“劉府”兩字,不由感慨說道:“這家宅院形制如此,家中可是出過大官的?”
應白雪壹旁笑道:“婆母見識不凡,劉家祖上確實出過京官,不過倒不算如何顯貴,後代人善與經營,這才有此家業。”
馬車向前緩慢而行,不壹會兒高墻改換形式顏色,雪白墻壁灰色墻瓦,其後林木掩映,綿延壹直向前。
走出老遠,才見壹處嶄新門樓,上面牌匾空著,門上紅漆耀眼,銅帽泛著亮閃閃的黃光,看著氣勢非凡。
“娘,這裏便是咱們的家了。”彭憐當先下車,伸手接過母親玉手。
嶽溪菱與愛子相視壹笑,玉手被彭憐捏著,自然心中壹蕩,隨即擡腿下車,看著眼前高門大院,不由感慨萬千。
她轉頭看著身旁愛子,倏忽十六載過去,兒子如今長大成人,竟賺得偌大家業,自己余生有靠,心裏豈能不安樂滿足?
壹想到最快今夜便能與愛子共效於飛,嶽溪菱俏臉微暈,定了定神問道:“剛才為娘所見,這高墻綿延過來皆是樹木,難不成這壹路下來都是咱家?”
彭憐看了眼應白雪,笑著說道:“母親壹會兒入內便知!”
應白雪也笑而不語,與小玉壹起扶著嶽溪菱緩步入內。
“好叫婆母得知,如今府裏雇了些仆役,丫鬟仆婦卻還沒請,”應白雪擁著婆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若是有心以妾室身份與相公朝夕相處,便要從長計議,讓家人們從開始便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
嶽溪菱面色壹紅,轉頭看了眼兒媳,隨即看了眼前方愛子,低聲說道:“壹切……壹切雪兒安排便是!”
應白雪點頭笑道:“那妾身就著手安排了。”
進了大門,入內便是第壹進庭院,東首門樓壹側,壹排門房綿延回抱,便是傭人住所。
西首邊上開著壹扇小門,應白雪見嶽溪菱看去,便笑著說道:“馬房轎房還未布置,這裏有壹道小門相隔,倒是看著清凈許多。”
嶽溪菱輕輕點頭說道:“這般布置,想來原主也是大戶人家。”
穿過外儀門便進了二進庭院,相比頭壹進,卻是寬廣許多,院中幾棵古樹長得郁郁蔥蔥,遮蔽漫天,留下壹片蔭涼。
東西兩邊廂房門都關著,屋檐高挑,雕梁畫棟,雖年代久遠,卻仍古韻古香,望之不是凡品。
正面廳堂更加氣派非凡,四根大柱撐起五間正堂,此時高門大開,照得亮亮堂堂。
居中壹幅巨大中堂,上面畫著寫意山水,其上壹塊碩大匾額,上書“誠毅堂”三個大字,筆力遒勁,氣勢非凡,與那山水畫中遼闊之意交相輝映,顯然有了年頭。
應白雪壹旁介紹說道:“妾身粗通古物文玩,找人過來鑒賞過,單是這副山水,價值便上千兩銀子……”
她轉頭看向丈夫,眼中泛起崇拜神色,笑著說道:“若非相公出手,這些古物,只怕仍舊難見天日。”
嶽溪菱早就知道此間不潔之事,轉頭看向愛子,猶疑問道:“吾兒可是已將此地徹底清理幹凈了?莫要留下頭尾才好……”
她久在山中,與玄真情投意合,對這些驅鬼祛病之事所知甚詳,相比應白雪崇拜愛子,她卻知道愛子與玄真之間差距甚大,生怕愛子修為不夠,沒有徹底清除此間汙穢。
彭憐不由好笑,點頭說道:“孩兒雖道法遠遜恩師,修為卻要略強壹些,取長補短,倒也馬馬虎虎,娘親放心便是!”
嶽溪菱白他壹眼,隨即說道:“左右有妳在此住著,便是有些汙穢之物,也不敢興風作浪。”
她心中明白,愛子承繼玄真衣缽,道法本就精深,加之受了玄陰百年修為,如此年紀這般道法修為,可謂世間絕無僅有,加之玄真不止壹次說過,愛子氣運之強,尋常鬼物連見他壹面都不能。
應白雪不明究竟,見狀也不多問,引著嶽溪菱繼續朝後院走去。
“前院寬敞明亮,看這形制,大概只是建了個輪廓,兩邊廂房後面,又各有兩個跨院,壹個用作書房會客,壹個用作客房待客,”應白雪壹壹介紹,等眾人穿過回廊來到夾道,這才又道:“後院算是第三進,並排四個院子,俱是正房五間廂房三間的大院子,以妾身心思,婆母便住東邊正房,西邊正房將來留與潭煙……”
彭憐笑道:“雪兒母女婆媳住在西邊跨院,東邊跨院便留給池蓮姨母。”
嶽溪菱壹楞,隨即明白過來,“意思是冰瀾、泉靈納為妾室,所以各居壹院?那凝香呢,該住在何處?”
彭憐笑道:“暫時還沒考慮如此長遠,以孩兒所想,凝香表姐未必能輕易與我做妾,此事來日方長,從長計議便是!”
嶽溪菱嗔道:“妳都壞了人家貞潔,還計議什麽?難不成凝香還能另嫁旁人?以為娘心思,不如早做打算,建好了房子等人,可不能人等房子!”
彭憐笑笑點頭,算是答應了母親吩咐。
眾人來到嶽溪菱住處,只見窗明幾凈,屋中陳設簡樸淡雅,與尋常大戶人家並無區別。
嶽溪菱挑簾入內坐到臥房榻上,摸著簇新被褥,看著眼前雕花大床,微笑問道:“這壹切都是雪兒的心思?”
彭憐笑著點頭,“雪兒用心布置,倒是娘親房裏這些,費了她好大心思。”
嶽溪菱牽過應白雪玉手,柔聲說道:“難得妳這般用心,我可要謝謝姐姐!”
應白雪笑道:“婆母言重了!”
二人稱呼古怪,壹旁小玉聽得壹頭霧水,彭憐卻心知肚明這是為何。
嶽溪菱天性清淡,不喜歡繁復之物,所以應白雪壹番布置,只求淡雅,不求奢華,自然深得其心。
又因母子二人有逆倫之情,近日便要新婚燕爾,是以屋中陳設諸物都是新近購得,其中深意,外人卻難明究竟。
見嶽溪菱滿意至極,應白雪又道:“屋中陳設只是備了些必須之物,壹應雜物,總要婆母住進來後,再憑喜好慢慢添置。”
嶽溪菱連連點頭,轉頭對愛子說道:“妳娶了個好媳婦,為娘也跟著有福了!”
彭憐笑笑點頭,趁小玉不註意,笑著在母親身邊耳語道:“等孩兒娶了娘親,您才是真的有福呢!”
嶽溪菱面色壹紅,輕捶了兒子壹拳,卻甜甜笑了起來。
眾人稍坐片刻,應白雪才道:“婆母若是休息差不多了,不如同去後園看看,相比之下,後園才是別有洞天!”
嶽溪菱早就好奇,連忙起身,由著應白雪扶著,壹起朝後園而去。
出了院門向東而去,推開夾道盡頭角門,映入眼簾便是壹座石橋,壹條蜿蜒甬路延伸開去,兩旁垂柳依依,草木青翠,鳥語花香,亭臺樓榭,萬千氣象,盡收眼底。
嶽溪菱歡喜不已,轉頭對夫婦二人說道:“如何這裏藏了這麽壹座精致園林?”
應白雪見她如此喜歡,終於松了口氣,笑著說道:“這裏年久失修,亭臺樓閣多有破敗,壹時半會難以修葺,倒是草木繁盛,鮮花似錦,妾身找人很是收拾了壹番,這才有此景象。”
經她提醒,嶽溪菱細細去看,果然那座小亭缺了壹角,石橋欄桿也斷了壹處,路邊雜草,明顯才剛剛修剪過,此刻正草香撲鼻。
嶽溪菱輕笑說道:“倉促之間,能收拾成這樣,雪兒居功至偉,倒是不必吹毛求疵,來日方長,慢慢收拾便是。”
彭憐也道:“十年之計,莫如樹木,園林之事,可不是壹蹴而就的,雪兒莫要心急才是。”
園中草木深深,其中壹片蜿蜒假山,竟是占去好大壹塊地方,眾人拾級而上,應白雪指著山上壹塊空地說道:“這處平整壹場,想來原主人便想在此興建樓閣,只是後來不知因為半途而廢,只留下幾行地基,如今連柱基都腐朽了。”
嶽溪菱走過去壹看,果然假山之上有柱基痕跡,便笑著說道:“到時咱們便也在此起個高樓,如此壹來,園中風光便能盡收眼底……”
她感慨說道:“這家原主人倒也是個雅致之人,只是不知後來因何變故,如此大興土木,輕易便半途而廢,實在是令人惋惜。”
那假山山勢蜿蜒,遠處高絕之處,竟有三四丈高,只是有林木掩映,看著並不突兀。
眾人遊目四顧,登高遠望之下,花園景象盡收眼底。
壹條曲水環抱東南,其間空地長滿青草,隔水相望,便是腳下假山,再向西去,又是壹片寬闊平底,曲水穿梭其間,兩岸花紅柳綠,又有竹亭壹座,風光又是別樣不同。
應白雪指著東南角那處空地說道:“以妾身拙見,將來便在此興建園舍數間,倒是不必拘於前院形式,只求與此間相處和諧,留著夏日避暑暫住便可。”
見嶽溪菱輕輕點頭,她又指著西北邊上那處空地說道:“此地依山傍水,周圍又有林木遮掩,地處花園正中位置,便在此建個大屋,以供平常遊樂休憩。”
彭憐壹旁笑道:“偶爾在此大被同眠也無不可!”
應白雪嬌嗔壹聲,隨即笑道:“倒是建個大鋪便是,隨相公怎麽折騰呢!”
“至於新來姐妹,妾身也考慮過,便在西南角那裏新建壹排房舍,遠離街巷,中間空出地方,留著日後這邊繁華起來,再建成臨街商鋪,多少有些進項,也不怕後世子孫坐吃山空。”
嶽溪菱笑道:“妳倒想得長遠,這番心思,可謂細致周到,這些事體,妳們夫婦二人研究定下便是,不必問過我這老婆子!”
應白雪笑道:“婆母比我還小著幾歲,您若是老婆子,該讓兒媳如何自處?”
兩女相視壹眼俱是會心壹笑,彭憐遊目四顧,忽然說道:“那邊是趙府吧?有人在窺探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