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赤貫封印 3

　　於小雪道：“為什麽？古月仙人？”古月道：“這個天女白玉輪陣，雖能讓死人復壹活，但是――要它運轉起來，還需要兩樣寶物，分別提壹供死者復壹活所需的心與命，當年伏羲氏和女媧氏，便因此制出了伏羲琴和女媧石！”
　　張烈恍然，道：“啊――原來小雪姑娘，就是當年女媧氏為了救活愛女，所造出的神器？”
　　古月點頭道：“是的，女媧取出補天所余兩塊玉石之壹，伏羲氏也取出自己的千年愛琴，分別註入兩人的千年修為，做成了這兩樣神器。”
　　於小雪道：“古月仙人，那……為什麽您不希望我們讓玉兒姊姊復壹活？”
　　古月不答，走到壁畫前，仰頭觀看，沈吟片刻，道：“小雪姑娘，問題也正出在此――要使此陣運轉，必須大量耗費伏羲琴和女媧石的力量――輕則會影響小雪姑娘妳今後的命運，重則關系到稍後失卻之陣的成敗！”
　　於小雪道：“古月仙人……它怎麽會影響我？”
　　古月轉過身來，道：“若妳靈力消耗過多，在失卻之陣運行途中，力氣衰竭的話，妳將會變回原來的模樣！”
　　陳靖仇奇道：“恢復原形――”
　　古月道：“是的，至少在壹甲子之內，再也無法轉世成壹人 ――這也是我方才消耗自己大量真氣，替宇文拓恢復體力的緣故！”頓了頓“更何況，如果小雪姑娘體力不濟的話，整個失卻之陣都有可能半途而廢，最終功虧壹簣！”
　　陳靖仇道：“怎麽……怎麽會這樣？”
　　古月道：“陳公子，我心中也明白拓跋姑娘是妳們的摯友――但此事關系重大，妳不妨征詢壹下大家的意見，就由妳們自己考慮決定吧！”
　　陳靖仇剛回過身來，於小雪便道：“陳哥哥，我，我想讓拓跋姊姊活過來！”
　　陳靖仇道：“可是，小雪……妳可能會變回女媧石的原形。變成壹快不能聽，不能說，不能動的石子，壹甲子之後才能再轉世成壹人 ！”
　　於小雪道：“就算變成那樣，我……我也願意！拓跋姊姊是為了我，才潛入太師府，被人害死的……她的死，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陳靖仇道：“小雪，妳別這麽說――這並不是妳的錯！”
　　於小雪哀求道：“陳哥哥，我們壹起去求古月仙人，壹定要請她把玉兒姊姊救活過來！”
　　陳靖仇皺眉道：“小雪……妳先別著急，讓我好好想想！”
　　宇文拓道：“陳公子，拓跋姑娘的死，我也有壹份責任，我感到萬分抱歉――但是如今封印大事迫在眉睫，小雪姑娘身為陣法核心，她的靈力足夠與否，事關封印成敗，請妳千萬深思！”陳靖仇心中矛盾，遲疑不定。走到張烈身前，想聽聽他的意見。
　　張烈嘆道：“仇弟啊……玉兒乃是我的親人，也是內人月兒唯壹的妹妹，愚兄希望能讓她復壹活之心，絕不比妳更弱！――但是，我們壹路上是靠著許多人的犧牲，才能走到如今這壹步！眼看就要能替神州大地封印天空裂痕，讓天下百姓免於淪陷魔界之苦，妳必須要顧全大局！”
　　陳靖仇道：“張大哥……您的意思是，我不應該讓玉兒姊姊復壹活？”
　　張烈肯定地道：“是的，要做大事，必須能忍受犧牲――愚兄以前也曾多次告訴過妳！如今全天下之成敗，都系於妳我掌股間――如果小雪姑娘耗損元氣過多，陣法有了萬壹……妳我已犯了壹次大錯，豈能再誤了天下蒼生！”
　　陳靖仇暗暗揣度著大家的話，來回踱步，心意已決，走到古月身前，哽咽道：“古月仙人！我已經決定了。”
　　古月道：“哦，妳是否要讓拓跋姑娘復壹活？”
　　陳靖仇雙目含淚，壹咬牙，道：“不！我決定……放棄！”此言壹出，於小雪大驚，不禁失聲哭了出來。陳靖仇道：“玉兒姊姊的死，永遠是我心中最大的傷痕――但比起天下人的安危，我……我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麽做！”
　　於小雪突然跑了過來，淚下如雨，道：“古月仙人，我求求您――我，我願意犧牲，就算變回原形也沒關系！求求您壹定要救活拓跋姊姊！”
　　陳靖仇道：“小雪……忘了這件事吧！”
　　於小雪哭道：“不，我才不要放棄！我絕對不會放棄――”撲通跪倒，苦苦哀求：“古月仙人，我求求您――今天是最後壹日了，拓跋姊姊，拓跋姊姊錯過今日，就永遠沒有再活過來的機會了！”到後來竟是泣不成聲。
　　陳靖仇也是心如刀絞，勸道：“小雪……妳別這樣！妳先靜壹靜！”
　　於小雪轉過頭，道：“陳哥哥，求求您！答應讓我幫助拓跋姊姊復壹活！”
　　陳靖仇道：“小雪，我知道妳很難過……其實我心裏頭也是，也是和妳壹樣的……”
　　於小雪道：“可是拓跋姊姊……她……”
　　陳靖仇道：“小雪……我……我也真的很想讓玉兒姊姊復壹活，但我知道――我不能那麽自私！”
　　於小雪道：“陳哥哥……玉兒姊姊都可以為我而死，難道我就不能為她犧牲壹回？求求妳們答應我！”說完向著古月，連連磕頭。
　　陳靖仇真不知該說什麽好。古月嘆了口氣，道：“小雪姑娘……天女白玉輪陣將會消耗掉妳的大量元氣，後果可十分嚴重，妳果真下了決心？”
　　於小雪道：“是的……仙人，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堅持到失卻之陣完成，請您相信我！”
　　古月沈吟片刻，道：“好吧，妳們去把玲瓏水晶棺，放至天女白玉輪的太極陣中。再將伏羲琴放到兌位，我會告訴妳們如何讓陣法運行。”於小雪心喜，連忙用衣袖拭了眼淚，向古月道謝。
　　陳靖仇道：“古月仙人，小雪她……不論失卻之陣成敗與否……她這不是等於非犧牲不可嗎？”
　　古月嘆道：“等壹下我會替小雪姑娘略為補充體力，但只能恢復多少算多少……”
　　於小雪道：“陳哥哥，我壹定會沒事的……請您不必為我擔心！”
　　陳靖仇無法，道：“好吧！那我們開始擺陣。”